祁少焱蹙眉,却没再说什么。他看着阮棠的背影,心里却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天色不早了,让方泽送你回去。”沈清雅微怔,他们都好几天没有见面了,今天一来,他就要赶她走?“阿焱……”沈清雅单薄的身子微微前倾,试图靠近祁少焱的胸膛,她流光的美眸微转,写满了男人招架不住的欲望:“我不想一个人回去,我留在这里陪你,好不好?”可祁少焱却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的靠近。“让方泽送你回去。”他的声音,从第一次的温柔建议,变成了第二次的不容置疑。说完祁少焱便上了楼。留下沈清雅一个人,气得五官都差点变了形!刚才那个贱女人,都那样讽刺祁少焱了,他居然不生气?!想到这里,沈清雅便气得咬牙切齿,只是此刻方泽走过来要送她走,她也只能强装出善解人意的样子。阮棠回到自己的房间,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仿佛她被扫地出门的日子,就在昨天。那么深刻,那么可悲。阮棠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就去洗了个澡,刚裹着浴巾走出来,就看见祁少焱坐在沙发上。阮棠吓了一跳,她慌不择路地想找自己的衣服,谁知道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倒去。完了完了,这下子人丢大了。阮棠眼睛一闭,没感受到冷冰冰的地面,而是被一股蛮力给拽了回去。这手,比地板还冷!接触到阮棠柔软纤细的胳膊,祁少焱微微怔住,一抹复杂的情绪从眼底流过。阮棠被丢在床上,整个人像个受了惊吓的小猫,直接窜进被窝里。“大晚上的……你来我房间干嘛?!”祁少焱侧身坐在床边,月光将他身影拉的伸长,黑色衬衫更是衬托着他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王者气质。“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珠宝设计的天赋?”祁少焱忽然问这么一句,阮棠有些蒙。“大晚上的,你就是要来问我这个?”祁少焱冷眸微挑,语气带着半分玩味:“怎么,还希望我做点别的?”阮棠瘪了瘪嘴:“我又不是沈清雅,祁少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了。”祁少焱脸色有些难看。“你在司南家老宅,洗完澡也这么赤身裸体的出来?”阮棠瞪圆了眼睛。“谁不穿衣服了?裹着浴巾呢!你看不到啊!”祁少焱还没开口,卧室就响起了敲门声。“谁。”“阿焱。”沈清雅的声音在门口娇滴滴地响起。祁少焱微怔,但还是很快亲自起身去开门。看着他迫不及待的背影,阮棠心里暗自腹诽。白月光的待遇就是不一样。“阿焱……”门一开,就见沈清雅垂着头站在门口:“你今天受了伤,我实在不放心,就算送我回去,肯定也是整夜难眠的。”沈清雅皮肤白皙,巴掌大的小脸更显得她弱不禁风。此刻她没有涂口红,泛白的唇色带着点病恹恹的味道。“那就住下吧。”祁少焱也不再坚持。“你和阮小姐……”沈清雅试探性地往屋里看了看:“这么晚了,在说什么?”沈清雅很擅长以退为进,没有直接的逼问,而是用这种可怜的方式,让祁少焱内疚。这招很奏效,尤其是对祁少焱这种强势的男人。“没什么。”祁少焱自然地揽过沈清雅的肩,扶着她走出卧室:“只是在商讨离婚合同的事情。”他们后面的话阮棠已经听不到了,但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阮棠翻了个身睡下,只是脑海里不断闪回刚才祁少焱揽着沈清雅肩膀的样子。一夜匆匆而过。第二天一早祁少焱便去了公司,阮棠原本想趁机溜走,却没想到被几个黑衣人拦住。“不好意思阮小姐,少爷吩咐,您不能离开。”祁少焱这个家伙,来真的?悻悻地回到屋里,却听见沈清雅讽刺的声音响起:“还想跑?难道你还想拖着离婚的事情,故意不走完协议,以为真的能继续赖着阿焱?”沈清雅端着一杯红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优雅骄傲的模样,和昨晚娇嗔的那味完全不同。阮棠懒得和她说话,径直就要上楼去。“我警告你,别对阿焱有非分之想,我和阿焱从小一起长大,他对我情深义重,你只是插足别人关系的第三者!”阮棠忍无可忍。“如果沈小姐真的对你们的关系这么自信,又何苦要和我说这么多?”沈清雅脸色猛沉。“还有,咱俩谁是第三者?离婚协议没走完之前,我才是祁少焱的老婆。”“你!”沈清雅气急败坏:“还不是因为你恬不知耻!用卑鄙手段上位,逼得阿焱娶了你!”听到这里,阮棠心里有股酸涩涌了上来。沈清雅能这样想,多半是因为祁少焱就是这样同她说的。“所以呢,就因为这个,让身为大家闺秀的女神沈清雅,现在指着别人鼻子,像个泼妇一样骂人?”阮棠笑笑:“如果我刚才录了音,把这话发给祁少焱听,你说他会怎么看你?”说罢,还顺势把手插进了口袋里。沈清雅面色浮现几分慌张。“别再惹我,我们和平共处到离婚协议走完,否则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说罢,阮棠头也不回地走了。阮棠在泰和苑待了整整一周,却一直都没有所谓的律师来找她商议离婚协议的问题,她觉得不对劲,按理说就算是离婚冷静期,也早就该过了,她更是没有要过祁家任何财产,怎么会到现在都走不了?她跑去书房和祁少焱对峙。“离婚协议到底什么时候能下来?”阮棠蹙眉:“上次我不是已经签字了吗?”祁少焱的黑眸轻轻撩起:“还有几分文件需要签字。”“什么时候可以签?”祁少焱重新低下头,根本没有继续沟通的意思。“不知道。”阮棠气得咬牙,余光却瞥见祁少焱手里的文件。上面是一张全新的珠宝设计图,签名处写着:沈清雅。上次的事情之后,她又重新设计了一版珠宝?想到这里,阮棠忍不住皱眉。“祁少对沈小姐还真是情深义重,那件事还没过去多久,这么快就让她重新露面了。”至此,阮棠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