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是赖你!天天借钱,借钱,每次借了又不还!”
“啊,你现在开始怪我了?要不是你游手好闲,整天就知道打牌,我用得着到处借钱?”
秦建涛声儿大,赵淑芬的声音比他还大。
尖锐的,恨不得把房顶都掀了。
“家里穷得连粒米都没有,老娘又要养活小的,又要照顾老的,不借给你们喝西北风啊!”
砰!
秦俊伟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缸子都抖了抖,“行了行了,你们别吵吵了。”
“爹,你先去找二伯借借,借不到,我还有其他办法。”
“你能有啥办法?”
秦俊伟没吭声,先是站起来把门窗都关严实了,才重新坐回来,说起自己的计划。
“公粮不都在大队上堆着吗?我到黑市打听过……”
咣当!
秦建涛手上的烟锅子直接掉到了地上,没燃尽的烟叶散了一地。
“你疯了!这可是犯法的事儿!”
“怕什么,东西是在二伯手上丢的,只要咱们干得干净点,就算查,也查不到咱们头上!”
秦俊伟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法子可行。
“我盘算好了,下了聘,我就跟着娟儿去市里,让她爸妈给我安排个工作。这事儿就算村里要查,也查不到我头上!”
秦建涛还有些犹豫。
那毕竟是他二哥。
这不是害人么!Μ。
可架不住秦俊伟说得天花乱坠,他把烟锅子捡起来,狠狠嘬上一口,鬼使神差就答应了。
老二肯借钱最好,要是不肯借……那就怪不得他了!
——
第二天,天刚亮。
意识在空间里呆了一晚上的岳云芷,神清气爽地爬起来准备早饭。
刚把火点上,米还没下锅,突然听到院墙外面传来两声“咕咕”的叫声。
她手上的动作都没停一下。
咕,咕咕,咕咕——
那叫声越发急切,岳云芷终于觉察到不对,直起身子,踮着脚四处张望。
“布谷鸟不是报春的吗?怎么这时候叫唤?”
再说了,她也没看到哪里有鸟儿的身影啊。
眼看着她又要坐回去烧火,严春荣急得直骂娘,也顾不上会不会惊扰到秦家的人,趴在墙头上喊人,“云芷!云芷,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