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节回家
其实,汉军欲征匈奴,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这两年几乎每年,整个天下都在传说着朝廷将要发动一次规模巨大的讨伐,将匈奴人再次赶到漠南去啃沙子。
虽然到最后,都因为各种原因而不了了之。
匈奴人都快被这些传言吓成了惊弓之鸟,所以,霍光也没觉得此事需要什么保密。
倒是一时说起兴来,跟张恒多说了一些匈奴秘史。
原来,这一次征伐,所谓索要汉使,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不管匈奴人还不还汉使,这一次汉军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原因很简单,今日刘彻接到自张掖传来的八百里加急情报,匈奴左贤王于两月前病死,其兄长狐鹿姑单于违背当初的誓言,立自己的儿子为左贤王,将左贤王之子废为日逐王。
这引起了匈奴国内极大的骚乱。
原本效忠于左贤王的数个部落甚至发生了叛乱。
趁它病,要它命
刘彻怎么会放过如此大好的机会。
错非为了保证在进攻发起前的那一刻,最大可能的隐藏汉军主力的动向,刘彻甚至迫不及待的想把匈奴狐鹿姑单于背信弃义的无耻行为昭告天下了。
“左贤王算得是一代人杰了”张恒听完霍光的讲述,感叹道。
“然也”霍光也表示赞同:“这世上的英雄,又少了一个”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是也”张恒道:“这左贤王死的好他若不死,匈奴内部就是铁板一块兄长何以遗憾?”
张恒举起酒杯道:“如此人生快事,当浮一大白”
“哈哈……”霍光也举起酒杯:“为兄失言了”
“彼之英雄,确为吾之仇寇”便一饮而尽。
那位死掉的匈奴左贤王,张恒是听说过这位的事迹的。
当初匈奴且鞮侯单于急病而死,在病榻上立下遗嘱,立长子左贤王也就是狐鹿姑单于为继任者。
但是,当时身为左贤王的狐鹿姑身在数百公里之外。
匈奴的贵族们派了许多使者,连夜兼程去请狐鹿姑回王庭即位,可等了一个月,也没见着狐鹿姑的影子。
王庭的贵族经过商议,觉得可能狐鹿姑有病,已失去了行驶单于权力的能力。
于是,将且鞮侯的次子,在匈奴人中颇有贤名的左大将推上单于的宝座。
左大将的单于大位屁股还没做热,被且鞮侯指定为继承者的狐鹿姑就带着自己的部下赶了回来。
这个时候,整个王庭的贵族都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所谓天无二日,地无二主。
一个国家是不可能同时出现两位最高统治者。
一个难题摆在了匈奴人面前,要左大将,还是左贤王?
只在瞬息之间,匈奴人就分裂成两派,一派坚持要维护先单于的遗嘱,另外一派则认为单于即以即位,断无再行废立之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