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打完电话走回来,面色有些不好,对我们道:“花爷那边还是联系不上,苏万和黎簇他们电话能打通,但没人接。你说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我看他一眼,现在找当地警方介入只会添乱,来了第一件事就是得先把我们三个抓走。
黎簇他们应该是严格按照入境流程办理的手续,我们不能再往深走,于是和张椰子交换了联络方式,回到边贸区随便找了家酒店办理了入住。
当晚胖子和阿贵的大女儿联系上,想从熟人入手,看看黎簇他们三个可能会去哪。
期间闷油瓶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带了两件黑色的像夜行服一样的T恤,胖子穿不上,于是晚上就只有我们俩准备再去探探情况。
晚上在酒店外面的夜市小摊上一人吃了碗河粉,然后闷油瓶带着我走了条没有人走的小路,应该是他下午出去时就摸清的路线。
傍晚的时候下过一场小雨,最终没能下大起来,所以地面基本没有什么积水,只是潮气很重。
我们俩沉默着往前走,回到白天的集市上,依然有三三两两的赌徒聚在这里,只是都喝的烂醉,全都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身上全都是呕吐物。
我们绕到棚子的背面,在中间来回穿梭,很快就重新回到那间暖圹铺子外面。
走远一些找了块石头做掩体,我和闷油瓶两个人蹲在草丛里,他忽然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个望远镜递给我,我惊讶看着他,心说我草,未免太熟练了吧。
接过望远镜,我朝那个方向看了看,棚子外面挂着一张红蓝竖条的油布,上面拴了根绳子压在铺子门口的一块大石头下面,里面不知道有没有人,但灯光还亮着。
我看着,就感觉有些不对,松开望远镜还给闷油瓶,揉了揉眼睛,果然就看到离我们很近的草丛旁边,蹲着一个庞然大物。
我碰了碰闷油瓶,闷油瓶朝那边看了一眼,直接就加速,半秒钟之内到了那东西身边,他的速度非常快,那东西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直接被闷油瓶提起来,撂翻在地上。
我赶紧跟过去,用手机光照了照,就看到那似乎是一个人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头上用围巾包裹的很严实,浑身裹的像头熊,看不清脸。
我有些纳闷,那人看到我们的瞬间瞪大眼睛,开始激动摆手,我也迅速反应过来,上去就扒开他的围巾,里面露出了苏万的脸。
“你怎么在这?”我惊讶道:“我们正在找你们,黎簇和杨好呢?”
我们带着苏万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他坐在地上喘了半天,这才恢复过来,跟我和闷油瓶点头打了声招呼,然后说道:“事情是这样的,花儿爷前一段时间打电话让我来这边帮他看一处做寿圹的生意,如果合适的话可以考虑投资。因为师父的关系,花儿爷休了一段年假,所以我就替他来了。这时候一切都还很正常。”
我递给他一瓶水,示意他慢慢说。
“谢谢。”苏万打开水喝了一口,说道:“东南亚一带我不熟悉,就发了个朋友圈,鸭梨刚好看到,说他在这边也有点事要办,所以我们就一起过来了。”
“那杨好呢?”
“他说最近活儿少,闲得要发霉了,就跟我们一起来了。”
我看了一眼苏万,皱了下眉:“说说你们来了之后经历了什么。”
苏万迅速往四周看了一眼,闷油瓶也直起身子朝旁边警戒看了看,然后示意我们没事,可以继续聊。
苏万就道:“那个暖圹店的老板有问题,鸭梨和杨好还留在店里,我是逃出来的。”
我沉默了一下,看了眼闷油瓶,闷油瓶点头,说道:“白天你看到的那些佛像后面可能有一条暗道。”
杨好和黎簇的能力都非常强,我觉得这三个人里,要有人逃出来也不应该是苏万,果然苏万就告诉我们,黎簇和杨好中了毒,他是他们里面症状比较轻的,在他们两个的帮助下才逃出来的。
“是瓦斯毒气。”苏万看着我们,犹豫道:“还有一件事,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但鸭梨他们也有这种感觉,我觉得师父和花儿爷也被困在这里了。”
我愣了一下,问道:“你的意思是,解雨臣一开始找你过去,是求救信号?那他找我找上小哥也不应该找到你啊,这不像他的作风。你确定么,你看到了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苏万挠了挠头发:“希望是我的错觉吧。现在当务之急,我得回去找黎簇他们。”
我思考了一下,然后问苏万:“听说这个店主叫做雨师,你们做了惹他不高兴的事,他要拿你们去做活人暖圹,这是不是真的?”
“是。”苏万道:“是杨好不小心动了他放在地上的那些拼图,拼出来一个图案,然后他就勃然大怒了。当时我给花儿爷打电话,没有打通,但他发短信来说会想办法帮我们联系人过来沟通一下。于是我们就在店里等,期间得知是您几位要来。我们双方对峙了很长一段时间,再之后我们就感到头晕,视线模糊,醒来的时候就到了一处园林里,我就是从林子后面通的一座石桥后的水闸游上来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说道:“你看仔细了么,他的那些象牙拼图,据说是用来给人测形状的,当时他给你们测了么?”
苏万想了想,就说道:“我想起来了,我们当时还找了个当地人做翻译,一进去没有人说话,雨师就拿了几块拼图离开了,杨好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就趁他起身取东西的功夫,把拼图沿着痕迹全部拼起来了。等他回来后,脸色就变了。”
拼图应该是重点,还有一点,我问道:“还记得拼图拼起来后是什么图案么?”
“好像是一朵花。”苏万看向我,说道:“无法确定,但的确很像花的形状。您有什么想法么?”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就给张椰子打电话,想约他在招待所外面见面。
再往暖圹店的方向看了看,昏黄的灯光还亮着,我吸了吸鼻子,闻到的却只是一股淡淡的焚香味。
大概隔了一分钟左右电话都没能打通,三个人对视一眼,都感到有些不对劲了。
我挂了电话,准备再打一个,这时候,手机震了一下,收到一条短信,发信人是张椰子,内容非常直白:完了,雨师说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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