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走到她的面前,江楚奕抬起了手。
“啊不要打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出去了,大哥不要打我!”江楚吟抱着头蹲了下去。
江楚奕一愣,无奈的笑了笑,江楚吟只觉得一双大手有力却柔和的把她扶起来,然后,胸口多了一块玉。这玉佩上面精细的雕刻着一副山水画,上面有很长的一条江。
“这是爹临走前留给我的,我们江家的传家玉佩。”他替她系好红绳,把玉佩掖进她的衣领里。
“传家玉佩?”传家玉佩不都是应该给男丁给继承人的吗?江楚吟不解的抬头看向他。
“张管家。”他没有多作解释,抬头对张管家道。“去账房拿十两银子,让她和那个丫头离开吧。”
“离开?!”江楚吟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大哥你要赶我走?!”
张管家也有些愕然,虽然她犯了错,但也不至于逐出家门吧?!公子向来是宅心仁厚,对待外人尚且心慈,何况对待自己的亲妹妹?
江楚奕没有说话,越过她径直走了出去。
江楚吟张了张嘴,却又没有说什么,他是什么意思?给她家传玉佩,又要拿十两银子打发她?!
张管家知道,公子不多做解释的时候就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他叹了一口气,道:“小姐,走吧。”
她江楚吟虽然爱财如命贪生怕死生活不能自理,但是也不是死气白赖赶也赶不走的人,那点骨气她还是有的!她握住胸口的玉佩,随即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公子……您真的要赶小姐走?十七王爷不是说不追究了吗?”送走江楚吟,张管家回头。
江楚奕面无表情,眼底是难以掩饰的悲伤。“呵,上一次也说不追究,可下场是什么。”
张管家叹了一口气。江楚奕淡淡道:“把下人们都遣了吧,你也拿些银两回去。”
张管家一怔。“公子……”
他转身,没有再多说什么。
‘嘭’的一声,江府的大门重重关上。
两个娇小的女娃儿背着行囊,站在门外的石狮子旁迟迟没有离去。
“小姐……现在我们怎么办。”玉竹不停的掉着眼泪。
江楚吟叹了口气,随即握拳道:“没关系!不是还有十两银子吗,先找个客栈住下!”
“可是最便宜的客房也要二十两银子的押金。”
“……那就去大杂院租个房子!”
“可是最偏僻的大杂院房租也要年付,一年二十两银子。”
“……”
两人相视一眼,江楚吟呜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早知道就让你先走,我再走,这样就够20两了。”
“……”玉竹无奈的哭不出来了,难道这件事错不是错在不该拐那个什么十七王爷回家吗?
“算了,肚子好饿,先去吃点东西吧。”
三天后,破庙。
“小姐!”玉竹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跑了回来。
江楚吟跟死狗一样躺在灰尘满满的地面上,听到玉竹的声音一骨碌爬起来。
“糖葫芦?两串?!我不是给了你十钱银子吗!”江楚吟看着玉竹手里又小又糙的糖葫芦惊奇道。
“是呀,但是十钱就只能买这个了,馒头一个要十二钱。”
“……”
江楚吟早饿的头晕目眩,那天他们十两银子胡吃海塞了一通之后,到现在都滴水未进。
她接过糖葫芦,上面的山楂都是虫眼,脏兮兮的,一股悲凉之意油然而生。“玉竹啊,京城的物价一向都这么高的么?”
玉竹早饿了,也不管好吃不好吃,大口的嚼着。“嗯……以前不是,后来我们从杭州搬来没多久,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