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卓被他状若癫狂的一幕惊了惊,“是、是啊,老陈,你激动啥?”
得到肯定的答案,陈总编却来不及回答他,直接拿着那张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急匆匆跑出去打电话。
偏偏这电话就像在跟他作对似的,打了半天就是打不通。
陈总编等不及了,奔到门卫处,“老方,昨天来找我的人,你知道他后来去哪了吗?”
“他们带三个孩子呢,听说要去人民公园玩。”老方还真听了几嘴。
“三个孩子?”陈总编急慌慌问道,“长什么样?”
“那我哪说得清,不过那小女儿长得比两个哥哥好看多了,圆眼睛跟葡萄珠子似的,我也就看过。。。。。。”
老方讷讷收了话。
这么多年,除了陈总编家走丢的闺女,他还是第二次看到这么标致的小孩子呢。
“是不是往这个方向走的?”
如果是去公园玩,又带着孩子,说不定昨晚来不及回部队,可能现在还在市里。
人民公园附近就一个东方红招待所。
“对对对!”老方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激动,不过还是指了指方向,“我听他们话里说要先去下馆子呢!”
“陈总编。”小朱编辑从外面回来,看到陈总编在门卫处,赶紧开口跟领导打招呼。
“小朱自行车借我用用。”
陈总编夺过他的车把手,把人赶下来,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车钥匙丢给他,“我车在后面,你需要的话自己去骑。”
小朱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陈总编已经骑着自己的车远去。
“什么事这么急啊?”他抓着手里被陈总编塞过来的‘钥匙’,定睛一看,“我去!这不是个钥匙扣嘛!”
陈总编将自行车踩成了风火轮,一路风驰电掣朝着招待所冲去。
他现在刻不容缓地想知道,写下这张便条的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上面的标记跟他亲自设计的图案一模一样。
陈总编出身贫困,父亲凭着一门木匠手艺,供他读书上了大学。
从小耳濡目染,他也会一点木工活。
后来上大学后,去美院旁听,自己设计了几个有意思的小图案,还得了奖。
有了女儿之后,他用当年的图案给女儿刻了几个木头章玩,教她用来记账做分类。
这张便条上,用来区分难度的记号,简直就是图案的翻版。
离开大学已经将近二十年了,当初的同学也去了天南地北,他不相信这仅仅只是一个巧合。
“你这人怎么骑车的,没长眼睛啊!”
他骑得太快,没注意差点将人撞倒,那人指着他从十八代祖宗开始数落了一遍。
陈总编却置若罔闻,连自己钱包掉了都不知道。
“工作证?出版社是吧?”
那人捡起,翻开钱包找到他的工作证,心生一计,决定去公安局举报这个骑车不看路的人。
“你是什么人?打听这个干什么?”
到了招待所,陈总编找服务员一问,人家非但没有告诉他,还盘问起他的身份来。
服务员也理直气壮,他要打听的人可是部队的干部,他们怎么能随意泄露军人同志的行踪呢?
陈总编急于证明自己的身份,却发现自己的工作证丢失了,连同钱包一起没了踪影。
最后还是招待所的经理听到声音出来,认出了他。
服务员这才说:“大概一刻钟前刚走,我听他们话音好像是要去火车站买票回去。”
陈总编一听还得了,来不及跟经理寒暄,骑上他的自行车又朝着火车站赶。
“同志!最近一班去X县的火车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