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烈辛喝完一杯热水,脸疼得皱了起来,他嘶了一声。简依安眼疾手快,赶忙把冰袋怼了上去,她本想献殷勤,却过犹不及,稍稍使过了劲儿。顾烈辛被她这一下撞得偏过头,没好气地把冰袋从她手里夺了过来,自己按在脸上。确定她是真的关心他而不是蓄意谋杀之后,顾烈辛把药盘子推往她面前推了推:“帮个忙,帮我上个药。”简依安点点头,拿起棉签沾了点碘伏,往他伤口的地方轻轻蘸了上去。这一次,她带着将功补过的意思,每一个步骤都轻的不能再轻,生怕再次弄疼了他。伤口并不大,很快就清理完毕了。顾烈辛手背蹭了下OK绷,闷闷地说:“也不给我吹一下。”简依安往OK绷的地方吹了吹,自然而然地说:“呼呼不痛了。”说完她自己都愣了一下,这句话分明谁也没跟她说过,可好像存在她记忆深处似的。她抬眼,对上顾烈辛难以琢磨的眼神,他还以为他要奚落她幼稚,可他只是看着她,什么都没说。两人就这样沉默不语的面对面坐了一会儿。“饺子吃了吗?”顾烈辛忽然问。“还没有,我去拿。”简依安说。顾烈辛点头,算是默许。简依安狼吞虎咽吃下那些留有一丝余热,却已经瘫软成面皮看不出原型的饺子,边吃不忘偷偷打量顾烈辛,狗腿般的不错过他每一个要求。终于,简依安吞完最后一口,抬眼却看见顾烈辛心满意足的表情,她恍然间以为这盘饺子是他吃的了。顾烈辛勾了下嘴角:“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简依安不敢乱回答,努力从他似笑非笑的神态中分析这句话是嘲讽还是表扬。“知道我不舍得打你。”“谢谢。”简依安长舒一口气。顾烈辛看她傻乎乎样子觉得好笑,抽动了下嘴角,那股子锐痛又蔓延而上:“今天的事,不能这么算了。”简依安收拾饭盒的手一顿:“要叫救护车吗?”顾烈辛不回答她。简依安端详着顾烈辛的伤势,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脸连着大脑,难保牵一发动全身,她决定还是喊辆车送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比较保险。想到这里,简依安去拿还在兜里的手机。顾烈辛按住她的手:“不用救护车。”简依安怔怔看着他:“那,那怎么办?”碘伏很快发挥药效,顾烈辛蹭了下微微发痒发热的嘴角,意有所指地说:“安安,你知道我要什么。”微暗而温暖的灯光下,顾烈辛的目光幽深而赤裸,一丝似有若无暧昧气息在二人之间盘旋。简依安太懂这个动作的暗示。如果她的献身能让这件事翻篇,那也没什么的。何况出卖自己又不止这一次。简依安垂眸,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几步,去撩顾烈辛的羊绒衫,找到他的皮带。冰凉的金属扣仍带着寒气,简依安没有多做停留,而是利索地按上开关顺利解开。她就要解开扣子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却按在了她冰凉的手背上。“简小姐,你还能再流氓一点吗?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能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