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妈妈见儿子瘸着回家,又喜又悲,倒是樱花劝了半天,又说准备准备,过几天自己就过门给她当儿媳妇,妈妈这才高兴起来。
吃完了饭,趁妈妈去洗碗,樱花小声道:
“小军,你看你,腿脚不方便,夜里解个手还能让咱妈侍候你?过去吧,到我那边住,姐侍候你。”
“不去。”叶军苦笑一下。
“为啥?咱俩都登记了。”
“我都这样了,咱俩离了算了。”
“说什么话?我苦等苦熬,就是盼着你能出来,跟你好好过日子。你怎么一出来就要变心?”樱花嗔道。
“樱花姐,我真不想连累你一辈子。”
“又来了,又来了,”樱花疼爱地责备道,“我说过,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这辈子,只侍候你一个人。”
叶军感动地抚摸着她的脸,“樱花姐,你再冷静几天,好好想想。”
“不想了,过我屋里,我今晚就把身子给你。”
她说着,便来拉他。
“不,”叶军坚定地说,“你必须再冷静几天。”
看着樱花还不挪地方,叶军又补充道:“再说,我刚出来,身体挺虚的……”
樱花点点头,解开衣领,露出雪白的肌肤,把手探进去,看似要解开文胸。
叶军忙向厨房瞟了一眼,小声道:
“别这样,妈进来会看到——”
樱花却是一笑,回过身,娇娇地道:
“帮我解开文胸。”
叶军不动手,樱花只好自己伸手到背后解开扣子,伸手从文胸内拿出那面铜镜,“完璧归赵了!”
啊!
叶军急忙接过来。
铜镜上面,带着樱花的体温。
再一看,她那上面,被压出了一个深深的印痕,就像初冬的新雪地上,被踩上了一个脚印,看着就让人心疼。
叶军嘘了一声,用手指来回抚摸着,想把它抚平,责备道:“你这是何必,放在这里,多不舒服……”
她自豪的一笑:“你嘱咐过我,只要它在,一切都在!我心想,我就是拿命,也要保护好它,你不在的这一年,它一刻也没离开我这里……”
“好,好,有它在,我们还会重新起来!”
“你好好用它找药方吧,需要药引子,只要在我身上,我都拿给你;我身上没有,我帮你找,咱俩说来说去,还是要从中医这方面出头。”
“对,”叶军道,“我明天去找王镇长,把村医务室办起来。”
说到办医务室,樱花不经意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叶军见她眼色落寞,忙问。
“没钱,你进去之后一个月,吴大宝就找我的碴,说我的大棚污染地下水,要我交6万元排污费,不交的话,就扒大棚……”
樱花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叶军没有说话。
第二天上午,叶军来到村委会。
吴大宝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托腮,不知心里在打哪个留守妇女的主意。
自从舅舅调到镇里当副镇长这两年,他这村官当得顺气,想怎样就怎样,想睡谁就睡谁,可以说,村里但凡有点姿色的留守妇女,基本都被他过了一遍水,其中还替他生了三个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