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还在城里流窜的张仙人刚刚去酒庄打了一葫芦美酒,喝得昏昏欲睡,连原本整洁的发髻此刻也邋遢的,垂下发丝。看到前方有守卫,老毛病又犯了,张仙人撑着自己的竹竿冲上前,就想再给对方算命。“我观大人眉清目秀,印堂高昂,这是大吉之兆,大人要不要掏些银子再算一算?”看着眼前的酒鬼胆子竟这么大,士兵眼里也闪过一抹嫌弃,用力就将抓着自己的张仙人甩到地下,极为厌烦的拍了拍自己的袖子,将手里的画像怼在张仙人面前。“今日爷要办大事,便饶了你一条贱命,画上之人可曾见过!”毫无防备的被士兵推倒在地下,张仙人一个不注意还滚了几圈,整个人更加头晕目眩,眯着眼睛,看着画像上的人,眼里也闪过一抹沉思,转了转眼珠,在士兵一眼不耐烦下便,笑着点头,极为高深莫测的摸着自己的胡子,说起话来也变得文绉绉。“见过没见过都不重要,只需贫道掐指一算!对方无处遁形,大人,可要算一卦?”见归根结底还是要卜卦算命,士兵脸上的表情已有些阴沉。女王的性子阴晴不定,他们若不能尽快将人带回去,恐怕是要受鞭刑的。这老道士倒好,拖着他们的时间,简直罪该万死。士兵刚想动手,可一旁的队长却伸出手摇了摇头。看向老道时,眼里虽有些不屑,可到底给了对方几分薄面。“道长若是真能算出,可是帮了贵人的忙,这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可若是明明没见过。”“嘶,还非得显示本领拖延了我们的时间,道长可要想好,这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看着对方冷若冰霜的视线,张仙人的酒都快吓醒了,揉着眼睛,认真端详了许久,见着画上之人果真就是自己今日算过命的郎君和娘子。原是不想蹚这趟洪水的,可今日那郎君给他的银子实在少,脑子又是昏昏沉沉的,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只听人询问,张仙人便点了点头,十分笃定地拍着胸脯,虽是一只眼睛都睁不开,可说起话来却条理清晰。“贫道绝不可能说谎,此人今日还问我算过卦,这郎君是个有福贵命的,他的正缘便是这小娘子。”“夫妇俩天造地设的一对,任谁也是分不开的,只可惜那郎君太过抠搜,只给了贫道我三文钱!”见对方真的见过许懿,这让士兵眼里一喜,神情都松快了不少。他们早些完成任务也好,早些打道回府。入了夜,白羊城也不见得会有多宁静。队长赶忙上前伸手捏住了道士的衣领,声音也带有急切和逼迫。“人呢?现在去何处了?他们有没有说过自己要去做什么?去哪里!”可张仙人也不是吓大的,皱着眉毛便伸手使劲拍打着队长的手腕,挣脱束缚后,便打了个酒嗝,拌了拌嘴,眼底也有了些精明和暗示。“大人,这世上没有白得的午餐,贫道是修行之人,不打诳语。”“若是能有了香油钱,贫道自然能算这夫妇俩,嗝…去何处了。”张仙人说着,还一脸淫笑的伸出手,大拇指同食指相互揉搓。见对方敢向他们要钱,士兵也忍不住冷笑一声,看向张仙人时,眼底也有了杀意。相互交换了眼神,就见士兵抽出了佩戴在腰间的长剑,冷着一张脸,将长剑搭在了张仙人脖子上,手下几番用力,就见长剑划破脖间。张仙人感到痛意后,便吓得瘫倒在地上,眼里也带了些不可置信,双脚蹬着就想往后退,可站在对方身后的士兵却将脚伸出来,搭在了张仙人肩膀上。队长十分配合的蹲下身子,伸出手重力的朝着张仙人脸上扇了两巴掌。“道长的舌头可要捋直了,若您再不说,我也只好提前让您得到成仙!”意识到这些人实力斐然,张仙人这才慌了,用力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垂眼看着脖子的长剑,脸色苍白如纸。“我说我说,大人您可千万要将剑拿稳了!这夫妇俩去了东南方向,那小郎君身子不好,想来是个短命的,绝对走不快!”“东南五十米,小贩商那总是有踪迹的!大人,我实在不敢欺瞒!”听了张仙人的话,士兵也有些犹豫。这老道士看起来格外圆滑,若是有意诓骗,等再想找到人,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可眼下,这也是他们唯一的线索,冷着脸再将长剑收回,士兵也是暗戳戳的威胁。“张仙人?老子也听过你的名号,更知道你在哪家道观坑蒙拐骗,若这一次,你是有意诓骗。”“老子便一把火,将你的道观烧了,看你以后还敢怎么招摇撞骗。”看着这些人面露狠厉,张仙人心里清楚,对方极有可能被这么做,用力的点着头,让原本头顶就松散的发髻,这会儿更是半披在肩上。看着对方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守卫便不再多浪费时间,带着弟兄们赶忙向着东南方向跑去。见士兵们愈行愈远,张仙人整个人也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不受控制的大口呼吸着,眼神也满带恐惧,拔腿就向山上跑去。他这会儿早就被吓醒了,更知道自己恐怕惹了塌天大祸。无论是算过命的郎君,亦或者这群士兵,自己一个都得罪不起。可偏偏喝了酒,脑子糊涂,两方都得罪了!张仙人重力的在脸上轮流扇了两巴掌,迫使自己清醒。张仙人一刻都不敢停下来,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飞上山去。而在士兵们马不停蹄地赶到,看到的便是店家拿着抹布认真的擦着桌子,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这让士兵只觉自己被骗了,恶狠狠地拿着剑,重力往下一锤,脸上也满是愤懑。“队长,那老道骗了咱们!”此刻队长的脸色也没有多好,沉重的呼吸着,咬了咬牙,到底是拿着画卷平铺在店家面前。“老人家可是见过这夫妇俩?他们得罪了女王,若是老人家知情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