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依安简洁地拒绝,“不跪。”又不是封建社会?顾烈辛又不是皇帝,她为什么要跪?一旁的祝冰玉看见顾总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便先一步滑下了沙发,并拢双膝跪在了地毯上:“顾总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了?”顾烈辛冷冷重复:“跪下。”“顾总。”祝冰玉的手摸上了顾烈辛的膝盖,还在希望能分担他的注意力。简依安还是不为所动。顾烈辛深吸一口气,浓烈的香水味让他有点焦躁,他起身,走到简依安的跟前:“最后一遍,跪下!”“……不跪。”简依安淡淡地说。顾烈辛的眸子眯了起来,露出危险的气息:“不听我的,你知道后果。”简依安同样生气地看着他,就是不做动作。顾烈辛直接上手,揪住了简依安的衣领:“你在用什么身份拒绝我?你哪来的底气?”简依安看着他,清冷地说:“你一定要这样折磨我?”顾烈辛笑了一下:“我对你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简依安眼中流露出一丝鄙夷,冷冷吐出四个字:“真是恶劣。”她说他恶劣?她敢说他恶劣?她害死了冯老师逍遥法外,现在让她跪下就是恶劣?论恶劣,她比他恶劣千倍百倍!顾烈辛胸口顿时升腾起暴烈的怒火,脸上乌云密布:“七年前就该死的罪犯,你没资格说我。”说完,顾烈辛转身拿起桌上的半瓶酒,宽大的手掌掐住简依安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巴。接着,他把酒对着简依安的口就灌了下去。辛辣的味道铺天盖地的席卷简依安的所有感官。简依安宛如一个溺水的人,呛得直咳嗽。“咳咳……放开……”话没说完,简依安就又被抓去灌酒。“咳咳咳……”等她咳完了,顾烈辛再次掐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继续灌。直到酒瓶见了底,顾烈辛才停下。简依安脸上头发上都是酒渍,睫毛被泪水或是酒打湿了,口里还有酒,边吐边咳,十分凄惨。顾烈辛嫌脏,一把推开了她。简依安被推了一把撞到了墙上,全身上下都像在被火灼烧,身上一会冷一会热,手拼命扶着墙才勉强地站稳,整个人颤颤巍巍,如风中残烛。无论如何,她……绝对不能跪!祝冰玉看顾烈辛要生气了,怕他没了兴致,便倒了杯酒端到顾总旁边,对简依安说:“姐姐,酒都喝了,不跪说不过去吧,你跪嘛,毯子是软的,跪着不疼。”说着,祝冰玉便趁乱伸手拧了下简依安的腰,高跟鞋鞋跟抵上了简依安的膝盖窝,迫使她屈膝弯腿。简依安的膝盖受了凉本就疼,此刻头晕眼花没有反抗的力气,腰上吃痛又被高跟鞋一踢,没防备住这背后来的一脚,摇摇晃晃咚的一声跪了下去。虽然有地毯,但膝盖砸到上面,还是钻心的疼。简依安浑身疼得直皱眉,努力想站起来,却被祝冰玉按住了肩膀,怎么都使不上劲。这种屈辱感把她的心揪得紧紧的。简依安眼眶一热,晶莹的泪花打着转。顾烈辛看她终于跪下了,一点得逞的快感也无,莫名的还是烦躁,接过手边的酒就喝了一口。看见顾烈辛终于喝了她那杯加料的酒,祝冰玉暗暗一笑。祝冰玉挽住顾烈辛的胳膊:“顾总,让她在这跪着,我们坐回去。”简依安的肩膀上倒是没有压迫了,可膝盖还是使不上力气,身体软绵绵地像被抽了脊椎。又想到刚才跟舅舅通过电话,舅舅问她“顾烈辛是不是欺负她了”。把她的尊严踩在脚下,高高在上看她笑话。这怎么能不算欺负?怎么不算捉弄?偏偏自己又无能为力,抵抗不了,被顾烈辛玩弄于股掌之间。她本以为三年的牢狱她的心早已被封锁,却还是在得到了他人的善意和尊重后悄悄存了一丝期待。然而,这一丝期待,现在又被这样恶劣的人踩在脚下,甚至踩得粉碎。简依安一下没忍住,辛辣的冲击剥夺着她的味觉,委屈的眼泪一颗接一颗的落下。面前的地毯上很快便是星星点点的潮湿,像梅雨天气里的霉菌,一点点的弥漫,直到爬满整个房间。顾烈辛坐在沙发上,一口又一口的闷酒,直勾勾看着跪在那边的人,心里那些不好的情绪快压抑到爆炸。他扯了下领带,喊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