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顾烈辛又钻进了简依安的房间里,跟上次一样,强硬地把她按了下去。简依安像是脱水又被烤干的鱼,毫无生气地躺在案板上,没有一丝反应。只有微弱起伏的胸膛,和眼角不断流下的泪水,证明她还活着。顾烈辛强势攫起她得唇瓣,希望她能像之前一样,给他一些痛苦或是难以抑制的反应。可惜,他尝试了许久,简依安没有一丝一毫地回应。“你当过演员的,怎么这么不敬业?”顾烈辛俯身在她耳边问她。简依安眸子滑到顾烈辛的脸上,她忍住身上的疼痛,淡淡地说了句:“合约上,只写了,我不能,反抗。”顾烈辛轻嘲,刮了下她的鼻尖:“才几次你就腻了?还是你之前的反应都是额外的价钱?”简依安置若罔闻,只当他这些不入流的羞辱都是狗叫。“或者,你要我把钟澍喊来,让他来看看你是怎么跟我苟合的?”顾烈辛按住简依安的胳膊,手指在她的颈弯处流连。“顾先生,你以后,可以,不用……”疼痛让她气若游丝,简依安忍了又忍,用尽全力说,“你以后可以不用拿钟澍来威胁我了。他也迟早会知道,我是你按次付费的工具。我跟他,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顾烈辛微微眯眼,狐疑地打量了一眼简依安:“你今天发什么疯?你跟他告白被拒绝了?”简依安撇过头,不想再做解释。顾烈辛抱起了她,迫使她折腿坐在上面,两人靠得极近,鼻息纠缠。他粗粝的指腹划过简依安的眼角到嘴角,突然,顾烈辛开始发狠。简依安难以招架,只好把头埋进他的肩膀上,任他胡来。顾烈辛抱她抱得很紧,力气大到似乎是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贴在她得耳边,喃喃地说:“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是我自己的。简依安在心里说。简依安知道顾烈辛是想存心折腾她,后来便也彻底放弃抵抗随他颠来倒去了。她的身体仍然记得他的节奏和起伏,脑袋里晃晃荡荡像是绽开一朵又一朵水月镜花。只是心里仍旧是空洞了一大块,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快接近顶峰的时候,简依安已经有些恍惚,顾烈辛的脸还倒映在她的黑色的瞳孔中,却又变成了唐福荣、赵刚、和先前那个工人。简依安像疯了一般,挥手去打那些恶魔:“滚开,滚开,滚开……”顾烈辛也是一惊,大掌擒住她胡乱挥舞的手,沉声说:“你清醒点!”“沈,沈烈?”简依安看着他,惊恐地说,“你怎么还活着,你为什么还活着?”顾烈辛眉头皱得死紧,死死看着简依安,一字一句地说:“对,我还活着,我从地狱回来,带你下地狱。”“我好恨你。”简依安说完,竟然晕了过去,眼角的泪水却从眼角不止息地流下。顾烈辛放开了她,尽管他身下的怒意尚未舒缓,可一种莫名地挫败感竟然席卷他的全身。他很想把这个不识抬举的女人喊起来,问她为什么会忽然像变了一个人。可是……可是……她这样痛苦的反应,却像是刀子在扎他的心。顾烈辛猛然间意识到,什么时候,他开始在乎她的感受的?什么时候,希望她留在他身边,超过了复仇的快感的?皎洁的月光下,她的面容依旧恬静而淡然,像夜里无声无息绽开的玉兰花。他曾经以为,这朵玉兰花开在月亮上,他用尽心机甚至无比幸运地摘了下来。可某一天,他发觉手中的玉兰花不过是镜中幻影。真正的玉兰花依旧被束之高阁,在月球上静静开放,而他拿在手里的,是精心设计的骗局。发现真相的他,生气地把镜子摔成碎片。破碎的镜片割伤了他,所以,他发誓要毁了玉兰花。……简依安躺在床上,因为身体疼痛的侵扰,脸色变得极度痛苦,还夹杂着一些他分辨不出的梦呓。顾烈辛站在旁边,却不敢多看,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跑出了保姆房。*第二天一早,简依安就跑去药房买了紧急避孕药吞了下去,后来她觉得不够,又把所有的避孕药都买了回来。药房的店员怕她出事,叮嘱她一定要按时按量吃,绝对不能多吃,否则会伤身体。简依安笑着感谢店员的好意,告诉店员她会按说明书用的。回到御庭水居的时候,她看见顾烈辛在跟罗威纳玩飞饼游戏。看到罗威纳她还是害怕的,只是这次她贴着墙走,顾烈辛也没有再为难她。简依安回到保姆房,昨晚的一片狼藉收拾好之后,竟然有些无所事事。她翻开从顾烈辛办公室的拿回来的那本《冰岛旅游手册》。翻着翻着,简依安闭上了眼睛,开始想象自己在冰场上滑雪的情景。在极昼下,仿佛刺骨的寒风也变得和煦。她想,那样日子,不会太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