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福了福身,道:“大姑娘,下面该怎么做?由着她们去么?”
“哪能啊?”
杨晓然把手巾递还给赵四,轻笑着道:“我肯,她们还不肯呢。崔玉娇没这脑子,看来这幕后主使便是那郑良媛了……”
说着又捂嘴而笑,“倒是看不出来。长得白白净净地,甜美可爱,这心思倒是不简单。若我没记错,她今年也不过十四吧?小小年纪有这份心性倒也是个妙人!可惜啊……”
声音渐渐低迷,音调微微拉长,“终是心思不正,难堪大用。”
“她这就叫机关算计太聪明,最后反误了卿卿性命……”
宝珠蹦蹦跳跳地来到桌案边,把杨晓然插好的花放到书桌上去,嘴里还笑嘻嘻地道:“我要没估摸错,她们准觉这王司珍精通厨艺之人忽然吃坏肚子可疑,怕是圈套,不敢贸然而动。这会儿心里准在盘算着除夕大朝会,大姑娘,你可得当心。”
“没规矩!”
锦姑喝斥道:“又自称‘我’!”
宝珠吐着舌,做着鬼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惹得锦姑直瞪眼,作势又要去打她。
杨晓然轻笑。看宝珠那模样,只觉有趣。
这锦姑也是得。
从小教到大,也没让宝珠拧了性子。马上都要及笄了,还一直说她作甚?这样不挺好得么。
“不闹了……”
杨晓然轻敲了下桌子,问赵四道:“师兄可有来回话?”
“回娘娘……刚刚您午休时,王大校尉曾来过。奴婢见您在休息,不敢搅扰。”
杨晓然点头,“可有留下什么话儿?”
“回娘娘的话儿,王大校尉说,许编纂让回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好极!”
杨晓然冷笑了下,大大的眼里折射出一丝寒芒,“我与崔家多年恩怨,就在年内做个了结吧!是该到了收回利息的时候了!”
秋菊一阵兴奋,福身道:“大姑娘,要如何做?您尽管使唤奴婢!”
杨晓然嘴角一抽。
这丫头怎地越来越暴力了?好似很喜欢干这种事一样……
再一联想,这人打定主意不嫁,等以后成了老姑婆会不会变成容嬷嬷那样?
生生打了个冷颤,咱可不能让秋菊去等脑残皇阿玛啊!
“她们打听我的喜好,呵呵……”
杨晓然轻笑,“必然会在我喜爱之物内动手脚。这每日菜品是我与殿下共食,她们还没那胆子胆敢谋害储君。且她们也只想我一人死,哪里舍得害死殿下?还指着殿下。宠。幸好让她们飞黄腾达呢!所以这菜品是不会有问题地……”
说着眼睛便眯了起来,“我好喝羊奶,因嫌有膻腥味,故而喜欢与杏仁同煮。而这桑菊饮中也有杏仁……”
口气变得淡淡地,“这杏仁可不止一种,有那甜得滋补身子;也有那苦得可戕害人呢……”
锦姑身子猛地一震,脸色有些发白,“这,这……”
眼里怒火大盛,“她们,她们居然想一尸两命?!那苦杏仁若用多了,不但有催产之效,严重时还能要人命!好狠!”
杨晓然轻笑,“母子皆死是最符合她们利益得。否则留下孩子,若姑娘也就罢了。万一是个儿子,这又是长子又是嫡子,岂不是膈应?”
“好大的狗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