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娇呆立当场,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那人消失的地方,过了好久忽然大喊了起来,“殿下!殿下,今日,今日贱妾入宫的日子,您是贱妾的夫君,今晚理应在贱妾那儿歇……”
“砰!”
一个东西从里面飞了出来,落在崔玉娇脚跟前,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孤只有一个妻子,夫君二字,你不配。”
“噗!”
宝珠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见崔玉娇颤抖的身子,吐了吐舌,道:“大伴,这良娣是三品吧?怎地还可以自称本妃?奴婢竟不知这东宫何时又多了一位正宫娘娘呢?”
说完便一转身,蹦蹦哒哒地回凤仪殿了。
张铎伸了伸手,脸上笑容依旧,“娘娘,请回吧……”
崔玉娇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这,这什么意思?
新婚第一夜,她就这么失宠了?
不!
这,这根本就没宠过啊!
殿下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怎么会?怎么会?!
对,对!
一定是那狐媚子,都是那狐媚子!
“程还珠!”
尖利的声音在凤仪殿的院落内响起,“你这贱人!竟敢撺掇着殿下做出这等不合礼仪之事来!我要告你,我要告诉皇后娘娘去!”
“大胆!”
张铎脸一板,“太子妃乃正一品,就算是宫中四妃见到太子妃也要行臣下之礼!你区区一个良娣居然敢直呼太子妃名讳,是谁给你的胆子?!”
“你这阉狗!”
崔玉娇大骂道:“区区一阉人也敢对我大呼小叫!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什么人?”
张铎脸上露出了冷笑。
身为东宫大监,除了正宫的两位主子就是他最大。
他自小入宫,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被指到太子身边来,是看着太子长大的,这风风雨雨见得事儿多了,岂会被一个刚入宫的良娣吓到?
崔家又如何?
他就是一阉人,无家无业,崔家势力再大也管不到内廷的事来。
左一句阉宦,右一句阉狗,这女子不知这是他们太监最忌讳的词么?
阴冷如毒蛇一般在眼底游离着,声音凉凉地道:“在这东宫,除了殿下与太子妃,其余得都是臣下之人。崔良娣,还是莫要把家世摆出来吓人了。您当这什么地方?自个儿家里么?因为你,教导姑姑就要被责罚了,老奴劝您,还是早些回去歇息,莫要在此纠缠了。”
“好,好,好!”
崔玉娇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你倒是个有骨气得!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