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花前月下,东京书道馆内的气氛,却非同凡响。
谭咏芝一篇措辞犀利而又言之有物的书法演讲,博得了不少评审的认可。传统书法在中国为什么诞生不了一个可以将散沙汇聚成一股绳的顶级大师,就是因为很多书法家他自己的书法造诣了得,却没有一套系统的理论和体系。
在这一点上,学习日本书法的华夏现代书法流派则完美的展现出了他们积极的一面,至少主流媒体上出现的声音,而传统流派的书法家,除了作品之外,很少在主流媒体上发声,当然,自从出了钟岳这个人物之后,格局慢慢改变了。
这近一年的工夫,钟岳频频触及文化圈内某些陈旧之人那股腐朽的姿态,推动着书法渐渐往活水的方向流动,谭咏芝同样是高校书法理论流派里杰出之人,一篇洋洋洒洒几千字的演讲稿,技惊四座。
理论这种东西,说没用吧,有没用的道理,毕竟千百年来,华夏书法家都是靠着临帖、师承,这样一步步薪火相传延续下来,也不见得需要学什么理论知识,不过要将书法发展壮大成一种文化,自然需要理论加以武装。
谭咏芝这篇演讲,就是在传统华夏书法的变与不变之中,与现代审美价值的结合,这种古为今用,以今鉴古的思想,其实能让书法更好地冲破国门,走向世界的舞台,只是如今谭咏芝的观点和想法还不够成熟,这样的机会,可以很好的历练她的这些能力。
书法,不能光靠写,还得会说!
奎正东坐下下面,听完谭咏芝的这篇关于华夏书法与新时代审美艺术的发言,总算是松了口气,迟来的华夏书法团总算是吃了颗定心丸。
站在书道馆展厅外的角落便的两人,似乎在筹谋着什么。
“我还是觉得,那个古山和他们有问题。”
赵礼秋双手环抱着,“最后谁得利,谁就是主谋。这是最简单的问题了。”
启长禀靠着墙,闭目沉思着,“但是,那个古山见一为什么要帮钟岳呢?我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来。我托人查过了,他在日本,同样是个很有名气的书法家,不,墨家,准确的说。”
“去,你可别侮辱我们华夏的墨家文化。”
“他不缺钱,为什么要帮助钟岳呢?而且,难道钟岳就不怕被我们发现么?古山见一似乎并不忌讳我们知道他的身份。”启长禀想起那个恐怖的老头当时一进来,就自报家门了。
“除非……”赵礼秋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然而心思细腻,忽然瞳孔一缩。
“嗯?”
“除非这件事,钟岳也是在局中!不然那个谭美女之前不会是那样子的作态。”
“什么作态?”
赵礼秋分析道:“你想啊。为了一个书法比赛,直接让整个华夏书法团都延误时间吗?虽然古山见一是把我们变相地软禁,可是问题是我们被请到山庄里喝茶之后,他就离去了。这些,不足以成为他犯罪的证据,而且奎正东他们似乎妥协了,一定是收了什么好处!”
“不扯这些,继续回到钟岳和古山见一的问题上,你还没说那个臭女人什么作态。”
赵礼秋嚼着口香糖,“这么快喊人家臭女人了,飞机上你不还是想泡她么?”
“呵,她跟姓钟的,蛇鼠一窝,这笔账迟早我要算清楚!我启长禀,不会成为别人的替补!”
赵礼秋说道:“正常人如果和团队失联了,会怎么做?”
“当然找人联系,实在不行报警吧。”
“对了,而他们却直接来了东京都,还直接参加了比赛。你觉得这样的心态正常吗?虽然也不排除他们在找不到我们的情况下只好先来东京都等我们,但总觉得他们应该知道我们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