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大绶和申时行一直很警觉,吃饭吃的心不在焉,防备之心溢于言表,严世蕃心想,这榜眼探花畏畏缩缩,不似君子,放佛怕自已吃了他俩一样,倒是这个连中三元的状元,比较放得开,虽说没有跪舔,但是也没有防备自已,给了自已几分薄面,毕竟自已是工部左侍郎,一般不卑不亢且能镇得住场面的人,都不能小觑。
于是剩下的时间,严世蕃也没有怎么理会诸大绶和申时行,只是跟周博仁谈笑风生,喝酒吹牛,其乐融融,一派祥和。
人嘛,不能太清高,也不能没原则,保持中庸之道很重要。周博仁深知这一点,做人既要能站在庙堂之高高屋建瓴,又能要在市井之中与小商小民攀谈,不敌对,不参与险事,是周博仁对严派人的交流方式。
周博仁喝完一杯酒,咂咂嘴说:“可惜以后只能在京师,要是能到浙江福建继续打倭寇,岂不快哉。”
严世蕃眼睛一亮,目前南直隶可是自已人的地盘,要是能把周博仁收为已用,岂不是未来在朝堂上是个大助力?毕竟上一个连中三元的人还是在永乐十五年的时候,那可是快140年前了。投资在周博仁身上,绝不会错。
严世蕃想到这里,眼睛一眯,随意得说到:“不知道振南对胡汝贞怎么看?”
胡汝贞,就是胡宗宪,周博仁赞到:“抗击倭寇,功绩斐然,是个好汉子。”
严世蕃听到这里,眼睛眯的更多一点,不断点头。
话说到这里就行了,周博仁也不必多说什么,又开始跟严世蕃吹起牛来。
诸大绶和申时行面面相觑,难道周博仁要投靠严嵩一派?
等到酒宴结束,严世蕃离开后,申时行焦急地问道:“师父,我们要投靠严嵩吗?”
“投靠?为什么投靠?”
“可师父刚才跟严世蕃聊的很投机。”
“聊天就投靠了?我们作为翰林院的,能避得开严嵩一派的人吗?”
“不,不能。”
“既然避不开,难道还要跳出来与他们划清界限?内阁的徐大人不也没跟严嵩划清界限,我们要做的,跟徐大人差不多,等待机会就好了。”
诸大绶点点头:“是这个道理,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回去吧,明天还要上衙呢。”
周博仁买了个大宅子,里面有五个单独的院落,虽说跟京师其他官员没法比,但是哪有一上班就能在首都买房子的,申时行也跟着师父混,诸颜颜跟着申时行混,那诸大绶自然跟着自已妹妹混了。
三个吃白食的,周博仁心想,还一个个义正词严的。
怎么之前没有发现他们脸皮这么厚呢。
自从嘉靖不上朝之后,侍讲这个职位也没有了啥用武之地,只剩下个虚衔,周博仁也乐得清净,每天就是钻进翰林院的藏书库房,用系统把每本书都喂给AI,因为后世有好多书已经失传,AI也没有这些书籍,因此这可是个好机会,不用白不用,万一后面一不小心还能成为个一代文豪什么的,岂不又是美滋滋?
放衙后,三人走在路上,听到路人在议论纷纷。
“听说过了吗,倭寇又从浙江那边杀上来了。”
“什么?不是去年才来,今年这刚年初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