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想起安然有一段时间经常往夏王府跑,嘴里还经常念叨着压抑,好像就是在研究一副药方。
“我记得有段时间你在研究一个药方,还念叨着压抑,是那个药方吗?”
“恩。”安然点点头,“那个药方从我恢复神智之后就开始查,只是查到现在也没有多大进展,希望这次能有所收获。”
墨言眉头微皱,在这样重要的时刻,安然选择出京,可见她对这个药方有多么的重视,可是她为什么要重视一个药方?
墨言想不通,问了出来,“为什么要追查这个药方?只是因为燕王逼你吃,你想要知道它的作用?”
安然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再说下去,她势必就要告诉墨言诅咒的事,哦,不,是千千结的事,可是这件事她真的不想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墨言。
安然是骄傲的,可是她也是自卑的。
她自卑的源头就是千千结,从出生起就背负在身上的诅咒,刻在血液中一辈辈传下去,无法摆脱的诅咒,是她的噩梦,也是她自卑的源头。
她不愿将她的自卑展现给任何人看,尤其是墨言。
即便她和墨言有缘无分,她也希望她在墨言心目中一直都是那个骄傲自信,洒脱不羁的一代神医。
而不是背负着诅咒艰难求生的可怜人。
安然低着头不肯说话,墨言有些着急,他很敏锐的感觉到,这个药方十分重要,不管是对安然,还是对他。
也许这个药方还隐藏着他不知道的事情,而且这被隐藏的事,也许对他来说不亚于十级地震。
墨言迫切的想要知道,于是安然低头不语,让他更加的急躁。
“说话!”
安然摇摇头,消极对抗。
墨言终于忍不住,欺身上前,一把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一双漆黑如墨的眸死死的盯着安然,不容她躲避,“告诉我。”
安然逃不了,被迫看着他那双侵略性极强的眼睛,终于开口,“不要逼我,每个人都有不愿宣之于口的隐秘,这件事对我来说,是任何人都不能碰触的,请你不要逼我。”
安然说的很慢,一双同样漆黑如墨的眸中却是带着深切的悲哀,那种悲哀和痛楚狠狠的砸向了墨言心底深处,在这一刻,他明白,他看到了最脆弱的安然。
墨言的心一痛,不敢再逼安然,只是这个药方不弄清楚,恐怕会时时刻刻困扰着他。
“那药方给我,我去查。”
安然哪还敢再把药方给墨言,安宇朗已经在着手查这件事,她也一直没有放松对药方的追查。
背后之人一定能感觉到,如果再加入一股势力,安然不能确定会不会彻底触动背后势力,安然现在太弱,她不敢轻举妄动。
安然依旧摇头拒绝,“不用,药方的事,我会查。”
墨言不依不饶的盯着安然,“我要药方。”
安然和墨言对视着,依旧是漆黑一片,安然看不清墨言,但是却能感觉到他的坚持和不退让。
半响之后,安然叹了一口气,“药方的事再说吧,我现在正在查,如果这次依旧没有什么进展,我会把药方给你。”
安然已然退让,虽然不是墨言想要的退让,但是他也清楚,这是她的底线了,只是到底有些不爽,又捏了一下安然的下巴,才松开,坐了回去。
安然眨了眨眼,莫名觉得他刚才捏她下巴的举动有点像一个人。
只是还没等安然深想到底哪里相似的时候,墨言开口了,“安宇朗是不是知道那个药方?”
听着墨言声音中的冷意,安然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这人怎么就看安宇朗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