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黄司长并不容他犹豫,他笑着发话,“志云,我这是真想帮你……以前我有冒犯的地方,我改还不行吗?”
公孙未明看不过眼了,冷哼一声,“运送军马而已,是个人就会吧?交给我了!”
他一说话,黄永超就不敢接话了——昨天那一跤,他现在腰还疼呢。
王志云一听开心了,“未明真人,我先谢过了,你堂堂准证,不能跟我这小人物食言啊。”
“永生,”黄永超并不在意他们说的,而是冲李永生一拱手,笑嘻嘻地发话了,“咱俩都是永字辈的,给个面子吧?我自有一番心意。”
他都不去公关王志云了,直接对准了李永生。
堂堂的军需司长,居然说出“永字辈”什么的话,真的令人有点难以接受。
看着他谄媚的笑容,李永生只觉得一阵恶心,一策马,就绕过了马车,“做人做成你这样,真不知道活着的意思在哪里。”
王志云也反应过来了,合着黄永超最想请的人是李永生,他脸一沉,也策马一绕,径自离开了。
公孙未明则是恶狠狠地瞪黄永超一眼,“马勒戈壁的,有种你动一动手脚试试!”
看着三匹马渐行渐远,黄永超只觉得胸口一阵憋闷,狠狠地吐出两个字来,“握草!”
他之所以放低身段,目标还真是对着李永生的,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这厮不但在宁致远眼前吃得开,也是李部长的座上客。
若仅仅是区区的王志云的话,还真不值得他折节下交,他以前吃得定那厮,现在也吃得定。
现在的问题在于,黄司长已经将李部长得罪得死死的了,宁御马也不卖他的账,再加上离帅态度暧昧,他的位置已经岌岌可危,他需要尽快再抱上一条大粗腿。
李永生的腿,粗未必有多粗,但是将他拉出现在的泥淖,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他在多方投靠未果,奥斯卡又阴阳怪气的情况下,果断投靠李永生,想的就是缓解当下的危机——事实上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可惜的是,人家根本看不上他,直接甩脸子走人了。
黄永超有点心灰意冷,但是他实在搞不清楚,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然而天下事就是这样,一旦失势,那就是有再多的想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两天之后,御马监又拨过五千匹战马来,黄司长想一想,觉得我该尊重李部长一下,于是前去汇报——又有五千匹战马来了,您看我该怎么拨付?
李清明用看死人一样的眼光看着他,“你不是很有主意吗?随便你了。”
“我也是被逼的啊,”黄永超哭出了声,“我想再给乌桓郡拨两千匹,可是……可是博灵郡想五千匹全要。”
东北是李清明的大本营,乌桓郡也位于东北。
“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离帅呢,”李清明冷冷地看着他,“你把五千匹都给御林军多好。”
黄永超还想垂死挣扎一下,“真让我选,我宁可把五千匹都给了乌桓。”
“你特么的当老子弱智?”李清明气得拍案而起,“一千匹舍不得给,五千匹就舍得了?我现在就通知你……别走了,劳资要查军需司的账!”
黄永超的脸色,刷地就变了,“李部长,这个……您得跟大司马说,这不合章程!”
理论上说,军需司的账,军役部就能查,但是事实上则不然,军役部查其他司的账没问题,但是涉及到军需司,最好经得大司马的同意,如有必要,还得联系内廷的御马监和军械局。
李清明冷冷一笑,“老子是军役部长,老子的话,就是章程,大司马那里,自有我去关说,好了,你现在不许走,我安排人去封账。”
黄永超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您……您这是?”
“死到临头了,还挑唆我和永生的关系?”李清明不屑地冷哼一声,“你这混蛋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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