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生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刘通判,“秦水水说了没有,真君为什么要针对朱雀?”
这句问话,明显地就有了倾向,若是搁在其他时候,很容易被人做文章。
但是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必要在意这些了。
刘通判皱着眉头思索半天,“是啊……为什么呢?让我想一想。”
朝安局这位的脸就拉了下来,“你这是……打算再提点别的要求吗?”
李永生冲他微微摇头,“未必是这样,他的记忆可能受到了影响……别忘了对方有真君。”
朝安局这位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不再说话。
李永生沉默片刻,见对方真是想不起来,少不得出声问一句,“秦水水可曾说过,排帮的真君,现在正忙些什么?”
“真君在……谋划大事……”刘通判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断断续续说出七个字,然后口一张,噗地喷出一口鲜血,直接晕了过去。
朝安局的人见状,顿时就是一哆嗦,侧头看一眼李永生,“李大师,这是……真君?”
李永生黑着脸点点头,并不说话,而是走上前,抬手去把刘通判的脉。
旁边这位却是情不自禁地哆嗦了起来,真的是真君出手惩戒?
朝安局的人,杀戮见得多了,除了杀别人,也见识过自己人被杀,但是想到可能有一个真君留了神念,在默默地关注着这里,真是没办法不担心。
李永生却不以为然,他把了一阵脉之后,轻出一口气,“此人主要还是伤势过重,支撑不住了,真君对他的影响不大。”
旁边这位见状,心里忍不住伸出个大拇指来,不愧是能擒下真君的主儿,这种情况下,都能如此镇定,“救得过来吗?”
李永生微微颔首,“只是暂时昏迷,歇上一两日就好了。”
朝安局这位闻言,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那名真君,对这里看顾得不算太严……”
既然知道下一个余孽了,朝安局一行二十余人,悄然来到了梁州府。
秦水水在这半年里,经常带着战船,在梁州驻扎,偶尔也下巫山府或者戎州府待几天。
梁州开始对付朱雀之前,水军已经驻扎在了这里,秦统领也在此处出没。
不过此前,大家都没往这方面去想,军队驻扎在哪里都正常。
但是现在知道此人是排帮余孽,朝安局才反应过来,这厮在此处有监察的意思。
军队的统领,可不是那么好抓的,朝安局虽然胆大包天,也不敢随意下手。
而且凭良心说,战船可是在水上,只要带队的军官不认账,几十个朝安局的密谍,还真不够水军官兵收拾的哪怕他们只是半军事化管理的官兵。
水军在这里有一个小小的巡检司,有专用的码头,而且守卫得比较严密。
不过经过了解,大家得到了消息,秦水水此人经常去城里饮酒作乐,众人商议一下,决定还是在码头附近埋伏,等秦水水离开码头,去城里游玩的时候,再暴起发难。
事实上,他们如此行事,都已经算得上胆大包天了,不经过郡军役房就抓军官,巴蜀军役房可以将官司打到顺天府。
不过朝安局也是有组织的,手上有真凭实据,自然有人帮他们出头内廷从来没有放弃过对军队的压制。
众人在码头埋伏的时候,差不多是正午时分,能看到码头上有四艘战船,还有两艘战船和七八艘小舟,在江面上游弋。
“主力尚在,”朝安局的人松了一口气,“只等这厮傍晚出来寻欢作乐了。”
哪曾想,他们等到天黑,也没见到秦水水出来,倒是有两拨水军官兵三十余人,进城去了。
大家继续等,结果等到戌初了,就是晚上八点多,依旧不见秦水水出来。
“今天怕是出不来了,”有人叹口气,“白等一晚上。”
也有那心思重的,狐疑地发话,“这厮不会得了消息,偷偷跑路了吧?”
这个猜测就有点让人郁闷了,李永生眼珠一转,“安排人,跟外出的水军打一架!”
出去的两拨水军,都有朝安局的探子在暗暗跟踪,临时制造一点冲突,也没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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