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乖乖坐好,又偷瞄了“新姐夫”一眼,觉得他人很不错。一个多小时车子才到了傅家的别墅外,司机转过头,才发现后座的那一大一小都睡着了,大的枕着霍先生的腿蜷缩在后座上,小的是被霍先生抱着,乍一看像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司机没打扰,将车子停放在路边。微凉睡的很沉,霍苏白拨开她脸上凌乱的发丝,晕黄的路灯从车窗照进来,映得她的侧颜清艳地教人沉醉,只是这些天她消瘦了很多,下巴也跟着尖了……摸了摸她的脸,他没叫醒她,而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让他们继续睡。夜深了,街道也变得冷清。微凉睡的不舒服,想换个姿势,迷糊的睁开眼睛,黑漆漆的一片,好一会儿才弄明白自己在哪,“几点了?”“凌晨一点。”“都这么晚了?”微凉坐起来,有点尴尬,“你腿麻了吧?”“还行。”她缩在那睡了一觉浑身都僵,别说他的腿被她枕了这么久,微凉没多想伸手去给他捶……明明她没有什么暧昧的举止,隔着薄薄的西裤布料,霍苏白就觉得她软弱无骨的小手撩得心痒痒的。“好了。”他攥住她的手。微凉愣了愣,才觉得自己冒失,或许是四周昏暗,也或许是他压低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温柔,她觉得四周暧昧的很,呼吸都是烫的。“回去吧。”“哦。”“外套穿上。”微凉听话,把盖在她身上的男士外套穿上。下了车,接过趴在他肩上的弟弟,微凉抬头看着他,而他仿若寒星般的眼眸垂下来也在看着她,眼底犹有深邃的光景轻微闪动。他穿着白色的衬衣,衣袖卷起,在路灯的映衬下愈加清俊如斯,微凉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个非常好看的男人。被他盯得太久,微凉心噗通噗通跳的厉害,想说的话哽在喉头怎么也发不出来。“进去吧。”他摸了摸她有点乱的头发,道。“哦。”微凉抱着沉沉进门,回头看他,他仍旧站在路灯下,高大的身子在路灯下拉出一条很长的影子。到了家,微凉反而毫无睡意了。就算路上再堵,到她家也就九点半左右,他完全可以叫醒她的,却这样让她睡了三个多小时,为了什么呢?这次欠着他的,比上次在会所欠着他的还大,要怎么还,他反而就不吱声了,霍苏白的很多行为,真的让她搞不懂。……第二天的清早,微凉去跑步。只是心中的困扰不减,昨晚上跟霍苏白沟通不多,她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时间还早,她没带钱,也懒得回去拿,霍苏白居住的那家酒店离这儿不算很远,索性就跑步过去。可到那才知道,他昨晚并未入住。微凉走出酒店,想起苏苏跟她说过另一个地址的…………霍苏白平时都会住在酒店,父母从英国过来了,加上几天前妈妈生病,所以回别墅住。九点钟公司有会,八点他就要出门。车子驶出别墅区,唐北安排好了他的行程,不经意的朝窗外看了一眼,对司机说:“停一下车。”霍苏白昨夜回家后只睡了三个小时,在后座闭着眼睛休息,语气很慵懒:“怎么了?”“是傅小姐。”微凉不知道霍苏白住几栋,被门口的保安拦下了,在喷泉池旁摆弄着自己没电的手机,心想今天肯定见不上他了。霍苏白下了车,晨光下微凉穿着粉色的速干衣,黑短裤,黑色跑鞋,头发都是湿哒哒的,也不知道她跑了多久,脸上是汗水被风吹干留下白色的盐颗粒,霍苏白眉头蹙了蹙,到她身边,“跑了多久过来的?”听到他的声音,微凉错愕了下,以为今天见不到他了呢,抬眸答:“两个小时吧?”他眉蹙得更深了,“先上车。”跑了两个小时过来找他,又是急着跟他划清界限的?一大早他不错的心情开始变坏。上了车,唐北递来水跟毛巾,微凉接过,道了谢。喝了点水,毛巾胡乱擦了擦脸,想跟霍苏白聊,可他靠在后座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微凉不傻,霍苏白明摆着是不想跟她说话,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让她上车?她蹙着眉,也不吭声了,就安静的坐着。一个小时后,微凉跟着霍苏白到了MK集团的顶层,看到他们,职员们都微笑着打招呼:“霍先生,唐先生早。”顺便好奇的打量她。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知道霍苏白不仅仅是钢琴教授那么简单,可没想过他的背景是如此深厚。她是学经济的,对MK集团并不陌生,三年前MK集团作为成功案例正式纳入青大经管系教材。十年前肯定没有人知道MK是做什么的,可就是在这十年间,这一个名不转经传的小公司以锐不可当之势,用五年时间发展成为一家高档经营酒店经营为主,以酒店工程与职业教育为配套产业的大型酒店集团,而后集团涉及房产,能源教育等多个行业,而旗下的教育集团,也仅仅只是用了短短的几年时间,成为国内最大最有名望的教育培训基地之一。相较于集团的辉煌被众人津津乐道,而创始人却低调成谜。谁会想到这个传奇一样的人,是音乐学院的特聘教授。“在想什么,急着找我什么事?”微凉回过神来,盯着他:“为什么带我来这儿?”他是故意带她来这儿的。“为了证明,我有实力接管你的一切,并不是口说无凭,所以……你在开口回答我的问题之前,最好想清楚。”过了他这个村,可就真没这个店了,霍苏白很不喜欢主动权一直掌握在她的手上,就算这次她还是拒绝,他也想让她知道,她错过的到底是什么。他以为她是来拒绝他的?所以在车上假装睡觉不跟她说话,现在又半威胁半羞辱的让自己想清楚。微凉想解释的话在唇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原来被钱砸的滋味是这样……苦涩的。家里已经到了紧要的关头,其实在昨天她所有的骄傲还有自尊都一文不值了,就算霍苏白今天的话再难听,她也不该犹豫的,可眼底忍不住泛泪,头垂得很低:“您这尊大佛,我既然攀上了,怎么可能放手呢?您今天忙,我就先走了。”看着她走出办公室,霍苏白皱眉,她不是来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