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不止一次的提醒过唐北,不用这么客气,喊我的名字就好,可他偏偏不。”“唐北呢,是很小的时候外公帮我挑的人,有一年外公回国,偶遇了唐北,唐北在街上被一群人打,外公就帮了一个忙,后来才知道唐北无父无母,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一个团伙乞讨为生,经常跑,也就经常被打,外公把人送到医院,从唐北的小包里掏出一个很破的书,唐北那个时候想念书,穿的衣服都很破,脸也很脏,外公遣人想找到唐北的亲人,可那个时候的条件太差,唐北只知道父母已经死了,那年唐北不到八岁,没有名字,就跟着外公姓唐,回到英国。两年后,我们才一起上学,我的业余时间是学钢琴,唐北学的是功夫,而他的职责是保护我。”“唐北是外公替你选的保镖。”“对,唐北是外公替我选的保镖,也是我的玩伴,我们一起长大,本该像是亲兄弟一样的,从小的时候在霍家,他总是喊我小少爷,等我们长大了,他一直喊我霍先生,认识二十多年了,他从来都没有喊过我的名字,一直都是霍先生,霍先生的,生疏的,让我有时候觉得不自在。”“或许是唐北觉得受到恩惠,为了谨记在心,所以才这样喊你的。”“我曾经跟唐北讨论这个问题的,他说,他要恪守本分,如果不能这样约束住自己,时刻提醒没有唐家,就没有他唐北,慢慢长大了,也懂了一捧米养个恩人,一斗米养个仇人道理,唐家不知道用了多少斗米养活他,跟他受的是一样的教育,吃是一样的饭,只有这样提醒自己才忘不了自己的身份,再说,唐北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有时候我觉得他说话像是个机器人,有时候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会多说。”“那你跟唐北的感情很深。”“嗯,感情很深,小时候唐北替我挨过很多的大。”微凉明白,也是因为唐北自己的上进,虽是他的保镖跟助理,可人前人后,大家也都恭谨的喊他一声唐先生。在霍苏白的心里,唐北不止是他的保镖跟助理,也是他的朋友,当然还是亲人。“其实,外公为了我,给我培养了不少人,除了唐北,还有别人。”“那个童小姐也是?也是跟你从小一起长大吗?”“嗯。”他应着,又打了个哈欠。微凉什么也就不说了,有些好奇,到底这位童小姐做了什么事情,惹得这位霍先生怎么就不用她了呢。微凉没再问,看他有了非常深的睡意了,窝在他的怀里也轻轻的闭上眼睛。夜深了,两个人相拥而眠。而城市的另一端,房间里一片狼藉。女人破碎的衣服扔的到处都是。她圈抱着自己,望着窗外,隔着窗户看着窗外的夜色,那样明亮,手机一直握在手中,最终还是没忍住,编辑了一条短信:阿暮,我过的不好,可不可以回头?……微凉还是在固定的时间起床,霍苏白睡的很沉。挪开搁在她腰间的手臂,她换衣服,去跑步。去隔壁房间喊着苏苏,苏苏已经坚持了两天。还没去敲门,苏苏已经在等她了。“嫂子,我以为你会起不来呢。”暧昧的看着她。微凉脸红,不知道要怎么跟苏苏说,除了接吻,最亲密的那次就是刚领证那天,在酒店的小树林,她用手帮他。两个人后来,有过擦枪走火,他都忍了。反正,慢慢来吧,就算是他真的有那种想法,她现在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了。跑步回来六点半。唐唯已经把粥温在锅里了,在霍家早上七点是准时开饭的。微凉洗了澡,换了衣服,霍苏白还没醒,或许是真的累了,趴在床上露着大半个背脊,睡的香甜。微凉站在床沿看了他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喊他起床吃饭,或者提醒他上班什么的。她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一二三来。许久,微凉才开口,轻声喊:“霍苏白……”“嗯?”他慵懒无比的应着,发出重重的鼻音。“你今天要不要上班,或者吃早上饭?”“不上班,倒时差。”他懒懒的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又闭上眼睛,继续睡。微凉眨巴眨巴眼,看着他漂亮的手指从他的脸上他的脸上滑落下来。晨间的霍苏白,头发有点乱,睡觉喜欢趴着睡。跟平日里那成熟的男人有点不一样,微凉半弯着腰,维持着刚刚跟他说话时的姿势,那不上班,看样子是早饭也不用吃了呢。她站直了身子,瞥见了床柜上的指甲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挺好看的。转身想下楼去吃饭,刚走到门口,她歪着头,忽然笑起来,转身又回到了床前。……霍苏白醒来的时候,九点半,被手机吵醒了,整整睡了将近十二个小时。坐在床沿,接起电话:“喂,爷爷。”“我们今天先不过去了,MK集团的事情,需要我处理,改日我去看您。”而且,带着微凉去薄家,还不在他的计划之内。跟爷爷闲聊了几句,他收了线。有条未读短信,他打开,陌生的号码,可内容,让他蹙起眉头,歪在床头,失神片刻,最终还是将手机放到床柜上,起床,去洗漱。去盥洗室,站在洗手台前,脸上抹上剃须膏,剃须刀刚拿起,一抹红色在指甲上,他有点愣。来不及刮胡子,翻过手掌,看着自己的中指上,涂上了枣红色的指甲油,他顿时哭笑不得,左手右手,都是中指上都给涂上了。霍苏白哭笑不得,这就是她口中的礼尚往来?这个样子,要怎么见人?洗漱完,下了楼,家里只有爸妈在。“妈,微凉呢?”“让唐北开车送她俩去书店了,对了,微凉说,把沉沉送回家,今天不回来了。”“不回来,我看她是不敢回来了。”霍苏白道,这是跑了。“什么不敢回来?”唐唯在追宫斗剧,抽空跟儿子说话。“你看我手指。”霍苏白伸出手来给老妈。唐唯看着自己儿子手上涂上了颜色,笑出声来,“也就微凉有那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