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心中又被埋下了一个不好的种子,会怀疑,会猜忌。今日,就是因为与夏之遇聊天无论是夏之遇对自己的态度还是气氛,都不像以前。如果夏之遇真的要彻底放弃不再纠缠的话,他为什么要说流出的照片呢?流出的照片是什么照片?难道不是她在英国时,童喻发给她的照片?还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照片?她了解夏之遇,毕竟一起长大,说照片的时候,显然他说的不是假话。微凉心一紧,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为了些子虚乌有的事情烦恼,有些可笑。笑自己不信霍苏白。宁愿相信别人的话,也不相信那个对他关心备至的男人。微凉沿着铺着青石板的小径想去后花园,可越走越偏僻,还是决定往回走,霍苏白不让她乱跑的。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一步步的往后走,前面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抬头与童喻对视。微凉蹙眉,也并不意外这样的遇见。在薄家的这个院子里,只要你“有心”,自然是能够遇到的。薄尧是“有心”人,童喻显然也是。从9月30号在酒店大堂见过一次,童喻有一次的不请自来。微凉背着手,低下头,不喜欢主动权总是掌握在别人手里,开口:“你爱霍苏白吗?或者,爱过吗?”童喻稍愣,没想到她会喧宾夺主。“我爱他,现在都没有变过。”微凉抬起头盯着童喻看了一会儿,然后“噗嗤”笑了,“那我请问你,你懂什么是爱吗?”“你什么意思?”微凉收住笑,“如果你真的爱他,为什么在当年会帮着薄尧去害他?”“你什么也不知道,你乱……”“童喻,做了不敢承认吗?你害他,你跟薄尧联手害他,想要置他于死地,一次又一次的,你怎么配说爱这个字,被你爱怎么就这么倒霉?”微凉道,眼神凌厉,“我不明白,你面对我的时候,怎么可以做到这么理直气壮,我是霍苏白的老婆,你跟我说以前,你觉得不可笑?或许,薄尧不是你的良人,你后悔了,可后悔了又如何,你问问你有脸回来吗?你有脸回到他的身边告诉他,你还爱着他吗?”童喻脸色刷白。“童喻,你曾经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最信任的人,薄尧也曾是他信任过的人,可你们却同时用最残忍的手段来伤害他,身体的痛可以愈合,可心灵上的创伤跟阴影呢?他失眠多年,要靠药物来维持睡眠,童喻,你睡觉的时候,枕头下藏枪,或藏刀吗?”微凉声音很大,童喻不觉的朝后退了退。“所以,我想要回来,想要弥补他,用我的一生来弥补。”童喻道,她真的没想过,会给苏白造成这样的伤害。“做错了事,把人的心伤死了,回来弥补,你觉得他会让吗,除非他傻。”“或许,他就是傻呢?”童喻道,看着面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微凉抬眸,清澈的眼眸里淡淡不悦。童喻看着她,也觉得她的眼睛真漂亮,像是一滩春天的池水,清澈见底。长相漂亮,白白净净的。那身上的气质,纤尘不染似的,清丽绝尘。男人都喜欢这样清纯的女孩,年轻、漂亮,又听话。年纪不大,很好懂,高兴不高兴也都在眼睛里,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傅微凉,你才认识他几个月呢,又了解他多深呢?如果我没有把握,你觉得我会回来,会回到他的身边吗?”微凉不言。“我们都是成年人,自然懂成年人的相处方式,如果在他身上看不到她对我心思,你觉得我会傻傻的要追随他吗?初恋总是最难忘的,我们是彼此的初恋,有着两个人最美好的记忆,我与他的初吻有栀子花香的味道,满园栀子花香,我的第一次,是在他的床上,说不定是你这次去唐家,他睡的那张床上呢……”微凉盯着童喻,心中泛开一些不舒服,童喻把话说的太过直白了。“C城,那晚发生了什么,他对你说过吗?他那件黑色的衣服沾不上我的口红,却沾上了我的香水味,还有我的汗水,那个属于你的男人,抱着我……做着你们夫妻间的亲密事。”“童喻,你不要脸。”“对了,我跟薄尧已经离婚了。”童喻说,笑容好看,似乎对霍苏白胜券在握。微凉有点忍不住自己的脾气,明明知道童喻是在挑衅,整个人却还是气鼓鼓的。“微凉,过来。”有人唤,熟悉的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她暴躁的情绪似乎一下被安抚了。越过童喻,看到霍苏白站在不远处,很洁白的白衬衣,黑色的西裤,风度翩翩帅气男人,短发被阳光渲染成淡淡的紫色,如斯看好。小跑朝着霍苏白过去,她快跑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已伸出手来。心一下被暖了,不需要他说什么。“在吵什么,像是只炸毛的猫。”霍苏白说,从头到尾都没看童喻一眼。“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俗气了,嘴官司上瘾。”“欠吻了。”“你说什么?”微凉忍不住笑了,被他温热的掌心攥着。“欠吻,回家我给你治一治这病。”薄家的寿宴下午两点多了才算正式结束,人开始慢慢散去。跟薄家老太太告别,他也跟霍苏白一同离去。上了车,她才瘫坐在副驾上,“薄尧跟童喻离婚了。”“嗯。”霍苏白说。“你知道?”“她对我说过。”微凉没再接话,不想再乱想,从英国回来,她时差乱了,幸亏明天是周六日,她还能休息两天,周一才正式上班。“我睡会儿,回家再叫我。”“好。”微凉闭上眼睛,夏之遇说霍苏白与童喻有事。而童喻自己也说。他在开车,车速平稳,手指被他一只手握在掌心里,红绿灯的空挡,他轻吻着她的手指,很温柔。“苏白,你心中还有童喻的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