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纬言在晏寓的肩头蹭了蹭。
他犹豫了一下,想把自己的手搭上老男人的腰。
不巧晏寓就在这时放开了美少年,别过头打了个喷嚏。
蓝纬言伸到一半的咸猪手尴尬地顿在半空。
“小晏哥哥,你着凉了?”蓝纬言轻声问。
“没有,不好意思。”晏寓从口袋掏出纸巾,擦了擦鼻子,“可能被什么人惦记上了。”
“小晏哥哥这么帅,一定有很多人惦记吧?”
“哎?没有的事。”晏寓一脸痛心疾首,“惦记我的不是房产中介,就是卖保险的。当然了,他们惦记的也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钱。”
蓝纬言坐到米色的三人座沙发上,装得漫不经心,问道,“那小晏哥哥有惦记的人吗?”
晏寓跟着坐下,认真地反思了片刻,“大概就我儿砸一个吧。”
蓝纬言瞪大了眼睛,“儿砸?”
“对,过去只有我一个人整天惦记我儿砸;现在开始,你也要跟着惦记了。”
“呃……”
劣质的白炽灯发出轻微的漏电声响。
晏寓觉得,坐在身边的蓝纬言比餐厅里那个漂亮男孩多了分小心翼翼的可爱。
“傻瓜,”晏寓情不自禁地揉了揉他的头,“我的公司就是我儿砸。今天起你也是公司的一份子了……”
“嗯哒。今天起,我也要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儿砸。”
晏寓乐了,“哎哟,那我是你儿砸他爹,你就是……”
“哎呀,那我不就是小晏哥哥的老婆了?嗷,你占我便宜!”
蓝纬言拿食指戳了一下晏寓的肩,一副被调戏的小媳妇样。
“我……”晏寓黑了脸,“你占我便宜才对吧?我从来不做别人老公的——我是下面那个。”
蓝纬言凝视老男人的脸长达三分钟。
他对老男人非要做零号的执着至今印象深刻。
暧昧的话题突然跑偏成这样,他对老男人的脑回路深感佩服。
B国是个开放的国度,什么样的gay蓝纬言都见过。
蓝纬言自己,是纯天然的、由内而外的受。
蓝纬诺那样的,是经过开拓后走上不归路的受。
还有一些具有欺骗性的受,或是举止粗鲁,或是体格过于健硕,或是单纯在颜值上就欠缺吸引力。
不过,大部分的gay,其实都可攻可受,并且不太喜欢捡肥皂式的不可描述。
——根据社会调查研究显示,在某种程度上,LGBT群体(泛指非异性恋者)心理上,对异性恋所热衷的不可描述具有一定的抗拒感。
(不归看了几篇论文,不是瞎说的)
至于晏寓这样的……明显就是对自己定位有问题的伪受。
蓝纬言决定采用迂回战术,一点点抓住晏寓暴露的弱点,再各个击破。
他看着晏寓的脸:宽额头被刘海挡住些许,浓密的长眉下让人触电的桃花眼,高鼻梁立于长而窄的脸上,略略凹陷的两颊,偏薄的嘴唇,棱角分明的下巴。
记载了上百次破产的岁月没有在这张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似乎也不曾打击到老男人风骚的心。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三分钟里,两个男人盯着对方的脸看得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