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从隔壁探头出来——萝涩为了方便外卖队,在边上又租了间铺面儿,专门给外卖队的伙计歇腿儿、打包外卖的驿站,王氏就在这里做饭给他们食
“你也是狠心的姐姐,庄稼汉子就是地里刨食命,念什么书,那私塾里都是富家公子哥,能不欺负咱们兜子么,叫你想的出来,还去给人道歉,让我说,就该打他们,打死活该!”
王氏半蹲着,将兜子搂在怀里,掸着他身上的灰尘,心疼的哄着他。
“大伯娘,我管教兜子,似乎轮不到你指手画脚的吧?”
萝涩心下有怒气,这等溺爱肤浅的心思,别说日后交给她们,就是现在偶尔相处都能给他纵容坏咯。
“什么叫轮不到,你可别忘了,兜子是咱们老李家的血脉,跟你八竿子打不着的兄弟,我不管他谁管他,你还真以为能养他一辈子呐?”
王氏冷笑着,这几日无论她怎么对萝涩献殷勤,都是热脸贴冷屁股,早有一腔怒火了,借着今日的由头,尽数发泄了出来。
她继而哼道:“到时候,他还不是入我李家祠堂,给我李家繁衍香火,你早早嫁了,同他没个半毛钱关系”
这话说的难听,也惹恼了兜子,他一把推开王氏,跺脚道:
“不许你这么说,我要一直跟着姐姐,我不要回老家!”他扭头看了眼萝涩,小眼神躲闪着:“我不要去道歉……我也不想念书”
说罢,径自倒腾着小碎步,跑到阁楼将自己关了起来,凭谁敲门也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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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萝涩提着自己做的糕点,去谢家探望,人念着她是何将军义女的份上,让她进去喝了杯茶。
只是对方说话也不冷不热,尽显轻蔑之意,言谈中透漏出个意思,就说家塾是谢家投钱开起来的,本来念着桃花渡梁家的面子,才让乡下娃儿一起随堂读书,可自家孩子却被打成这样,万不敢与他继续一起念书了。
言下之意明显,打伤人便不计较了,只是学还是退的,早日滚蛋吧。
萝涩心里暗叹,这下好了,兜子即便想学,也是不成了的。
灰头土脸的被“请”了出去,萝涩又去找了官府办的义学,因不需要束脩,专门为寒门学子开得馆,故而名额紧张。
敲开了义学老夫子的家门,萝涩说明来意,却叫夫子回绝了:
“人都招满了,谁不是提早一年就来报名登记的,等现在再来,哪里来得及?”
她挡着门边,老着脸儿,继而恳切道:
“夫子,要不我给义学的孩子们提供午饭吧,也不多要求,只求您再加一张桌子,叫我家小子旁听即可,也不费心您特意教他”
夫子有些犹豫,毕竟是义学,全靠官府补助下的膏火之银,这便包含了夫子的束脩、授学的经费、寒门学子的餐费补贴等等,若真能得她提供午饭,确实省了一笔大开销。
“好吧,我便应了,明个儿喊他来上学吧”
萝涩惊喜的再三道谢,趁着夜色欢快的赶了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兜子:
“兜子,明个儿你去官府办的义学,那里都是正经读书人,大多是贫寒子弟,没有纨绔少爷的恶习,自然也没人欺侮你,你好生学着,每日姐姐都来给你们送饭”
兜子虽然心里不愿意读书,但也晓得分辨好坏,他知姐姐为他奔走劳累,很不容易,自然不会去违逆她的意思。
送兜子去上学堂后,萝涩借用梁叔夜的灶房一通忙碌,每天,她要腾出空来,亲自把中午给义学送去的饭菜都做好。
梁叔夜半抱着胸,靠在门边,神情幽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