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司羽抬手轻轻拍了拍沈昭的脸,神色缓和下来,只是眼底沉郁之色未退,他捏住沈昭的下巴,将人拽到自己面前,重重的吻了上去。沈昭偏头去躲,倒是让高司羽觉得有趣,捏着沈昭下巴的手愈发用力,沈昭只觉得自己骨头都要被捏碎了。她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沈昭身子发抖,用力去掰着高司羽捏着自己下巴的手。高司羽露出个温和的笑来,似乎还是那个谦和有礼的模样,如果能掩去眼底的阴霾的话。他阴恻恻道:“沈昭,你既然已经嫁给了我,就要学的乖顺些,只要你乖乖的,你以前那些破事我都能不做计较。”“还有你今日一言不发就回了娘家,你真以为我是吃白饭的,你大伯父已经举荐我进了刑部,往后我前途坦荡,我还能亏待了你?”他的手在沈昭腰间留恋,沈昭这张脸容貌只算中等,可沈昭的身姿高司羽却见识过,纤纤楚腰盈盈一握,让他爱不释手。他贴近沈昭,在沈昭耳边轻轻落下一吻,“今夜我去你房里安置,你在院里等着我,你我也好。。。。。。早日生个嫡子出来。”沈昭浑身一哆嗦,悬在眼角的泪珠落下,滴在了高司羽手背上,他笑着伸用舌尖轻轻舔去,将人一把抱起放在了膝上,摁着沈昭的头放在自己肩上,沈昭厌恶的闭上眼。高司羽今日虽然换了外袍,也熏了香,可沈昭还是闻见了高司羽身上的脂粉味,那浓烈甜腻的香气熏的沈昭几欲作呕,是阮娘身上特有的。她咬着牙,沈昭痛苦的阖上眼,忍耐着这一切。新婚第一日高司羽歇在了妾室阮娘哪里,沈昭和高司羽吵了一架,虽然高司羽来哄过沈昭,可沈昭赌气并没理他,自那以后高司羽也没来沈昭房中,而是继续歇在阮娘院里。约莫有三四日,那阮娘也是个厉害的,高司羽歇在她房中她占着人还不够,来沈昭院里拜见时也是趾高气扬的,沈昭本不愿和她多打交道,可那阮娘在她这里吃了一盏茶,回去以后就说腹痛难忍,高司羽是花丛里的常客,这阮娘能让他从花楼里赎出来,可见他的重视。阮娘这一闹,高司羽不分青红皂白的跟沈昭又吵了一架,两人谁也没理谁,可两日前高司羽不知发了什么疯,破天荒的来了沈昭院里安置,沈昭嘴巴毒,高司羽被激怒,险些没要了沈昭的命。她今日穿的高领,遮挡住脖颈上的掐痕,否则徐氏见了,怕是要心疼死。那日他支走了外头守夜的芙蓉将沈昭一顿磋磨,各种法子都使在了沈昭身上,那一夜沈昭真的要以为自己回死在他手上,她欲哭无泪,硬生生挨到天明。高司羽好色贪财,将沈昭折磨的体无完肤,她根本逃不脱,沈昭想把这事告诉徐氏让侯府为自己撑腰,可高司羽威胁她,若是沈昭敢将这事说出去,就要将沈昭身上有哪些胎记一一画出来,叫画师临摹上成千上百张,散的到处都是。沈昭那里见过这种人,又羞又恼又惊恐,就这样被高司羽拿捏住了。她恐惧高司羽,可又十分不解。两人是有些争执不错,可不过是吵嘴,又没严重到什么地步,为何能让高司羽对自己下这样的毒手?倒像是有人挑拨,高司羽受了什么刺激似的。高司羽轻嗅着她发间的香气,痴迷的在沈昭颈间蹭了又蹭,“人人皆说你貌丑无盐,赵越才会和你退亲,照我看娘子生的就极好,腰肢纤弱杨柳,实在是叫为夫爱不释手。”他说着,轻轻揉捏着沈昭的腰。沈昭咬紧了牙,才没逼着自己一巴掌打在高司羽脸上,在高家这些日子沈昭算是看明白了,高司羽的谦和有礼都是装出来的,他实则是那个最无耻好色之人,且手段卑劣之极!沈昭摁住高司羽作乱的手,高司羽一愣,随即开始恼怒,他眉眼压低,是要发火的前兆,沈昭有些怕,肌肤被蜡油滴落的痛感沈昭还没忘记,她赶忙安抚高司羽的情绪:“马上要到了,夫君还是等等吧。”沈昭声音压的很低,面上尽是讨好,这无疑取悦到了高司羽,他内心卑劣的心思在此刻得到满足,他摸了摸沈昭的脸,道:“好,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沈昭低下头,整理衣衫,高司羽在一旁撑着桌案托腮似笑非笑:“今日你若是不回侯府,为夫我回来了也是要去寻你的,偏你不听话,跑了这一遭。”沈昭没做声,低着头整理衣衫,她抚平衣摆的褶皱,双手交叠在身前坐的笔直,马车在府门口停下,高司羽收敛了笑意,冷冷道:“别不识抬举,今日我去你院里是你的荣幸,阮娘那里可是求着我去的,可我偏偏疼爱你,你说是不是?”沈昭宁可不要这疼爱,可她被高司羽打怕了,又实在怕这个疯子做出什么事让她名声尽毁,到时候侯府也要被她拉下水了,沈昭只能忍着恶心点头:“是。”高司羽满意了,将沈昭横打抱起,抱着人下了马车。沈昭站在地上的那一刻,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高司羽阴晴不定,她到底还要在这里熬多少年?高司羽现在心情颇好,陪着沈昭回了院中,芙蓉跟在两人身后,进了院门后两人进了正屋,院中洒扫的香兰看见高司羽和沈昭回来,放下手里的茶盘,屈身朝两人行礼。芙蓉没怎么在意,高司羽送了沈昭回来就要去妾室阮娘那里,沈昭也不会留她,高司羽离开后芙蓉想着去给沈昭炖碗燕窝来,谁成想一出门就看见香兰坐在廊下,一张脸红扑扑的。芙蓉觉得奇怪,这天也没那么热,她怎么脸红成这样?芙蓉不喜香兰,道:“你在这里做甚?还不快去干活去,没得叫姑娘说你!”香兰在外院洒扫,事情繁多,平素芙蓉说香兰香兰都是听的,可今日不知是怎么了,香兰竟然跟芙蓉呛起了声:“芙蓉姐姐好大的威风,我不过是坐着歇歇气,姐姐怎么这样说话?”芙蓉纳闷了,她怎么说话了?她叫香兰去干活有错?她道:“你发什么癔症,脑子被狗吃了?也敢这么跟我说话?”香兰竟恼起来:“是是是,姐姐是大娘子的贴身女使,自然比我得脸,我是不如姐姐的,可姐姐也不过得意这一时罢了,往后还不好说呢!”说完香兰就跑了出去,气的芙蓉在后面骂她:“你个小蹄子!”香兰这一跑就没了影,晚上高司羽来时仍不见香兰的踪迹,沈昭不知香兰不在,芙蓉也不愿让她忧心,总之香兰又不会走丢,至多是不知去那里歇着了。芙蓉给高司羽奉了茶,要退下时却被他叫住,“你就是芙蓉?”芙蓉点了点头,正对上高司羽阴毒似蛇的眼神,随即就是一掌狠狠打在芙蓉脸上,芙蓉手里的茶盘飞出去,砸碎了案几上的花瓶。屋里一片寂静,沈昭害怕高司羽再伤害芙蓉,挡在了芙蓉的身前,“怎么做事的,还不滚出去!”芙蓉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子。沈昭才安了些心,她警惕的看着高司羽:“你动我的女使做甚?”芙蓉捂着脸跑出了正屋,廊柱后香兰躲在暗处,笑得得意,她搅着额前故意散下来的碎发,扭着腰肢回了屋子。房间内,高司羽笑着看向沈昭:“我动她做甚,她是你的贴身女使,因为这个我才要打她,若她不是你的贴身女使,今日她也不会挨打。”沈昭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就见高司羽笑着走近沈昭,沈昭想要躲,被他揪着衣领拽过来,一把扔到了床榻之上。男子的低语声音自夜里传来,无端叫人心悸:“娘子,该安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