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艾艾不解,“还有哪个正主?”
“喏。”唐翘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门口,“这不就来了。”
“今日可真是热闹。”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抹天水碧的衣影,其嗓音温和而亲近,只听她开口便叫人如沐春风。
“含璋姐姐!”姜瑜来欢喜地赶忙过来迎。
袁含璋年已十七,是国子监女学生中年岁最大的一个。此前因病,留滞于甘州,至今才回。
她面色和蔼,眼似弯月,温柔地称呼姜瑜来,“许久不见,阿瑜又长高了不少,都快赶上我了。”
“含璋姐姐离京已有一载,这一年里,京城发生许多事情呢。”
“我虽在京外养病,却也听说了京里的事情。”她含笑,径直走向萧琼影,略略屈身见礼,“这位就是兰陵萧氏素有‘小柳絮’之才的萧才女吧?在京外时,常听你的名字。”
萧琼影福身,算是回礼,“袁大姑娘实在谬赞。”
旁边就有人对此冷哼出声。
“怎么了?”袁含璋似乎才发觉气氛不对,看了看周围人的面色,狐疑地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诸位妹妹脸色都不大好的模样。”
正说着,后头谢婉柔与崔令仪也赶到了。
谢婉柔先环顾了一圈,目光落在唐翘身上,微微错愕之余,见唐翘缓缓摇头,便收回视线与崔令仪并肩朝前头走。
“呀,令仪和婉柔妹妹也来了。”袁含璋本身就是个圆脸的福相,笑起来更是一脸纯善又和气得紧,“幸好我早早赶了回来,否则就要错过今日这样姐妹齐聚的时候了。”
二人端着恰到好处的笑回礼,“袁家姐姐客套得很。”
“你们来得正好。”姜瑜来气势汹汹地上前来,“崔氏和谢氏本属士族。可在京中这许多年,想来也该知道自己的身份才是。你们是向着我们,还是要帮着那群高高在上的士族才女与咱们京中姐妹抗衡?”
这边的动静闹得大,两人在来的路上便知晓了国子监分派系吵架的事情。
“阿瑜切不可如此说。”袁含璋先开口了,一脸地不赞同,“不论京中还是京外,都是大邕之人,何来什么派系之分?”
她看向一众京城贵女,打着圆场道:“士族姐妹们远道而来,咱们更该宽容理解才是。诸位姐妹听我一言,今日不论何事,便就此作罢吧。否则若是闹大了追究起来,陛下和娘娘怕是要生气的。”
这国子监女学乃是谢皇后筹办,又是永丰陛下首肯的。
袁含璋所言很在理。
京中贵女们虽火气未消,可碍于袁含璋太后侄女的面子,只得暂时将那火气压下去。
可士族那边却闹开了。
“什么叫就此作罢?今日分明是先由承化伯府可以挑起的事端,如今被你说的,倒好像是咱们捡了便宜一般。”有士族女子愤愤不平。
袁含璋闻言错愕不已,看向萧琼影,“萧姑娘也是如此之想吗?”
此言一出,不论勋贵世家女子还是士族女子,皆齐刷刷地看向萧琼影。
只是各自情绪不同。
一拨是恶狠狠地盯,觉得她不知好歹。
一拨则是满怀期盼与希冀,期望她能替这边霸气发言,以泄自家委屈。
“倒真是久闻不如见面。”角落里的唐翘啧啧称奇,“这袁家大姑娘,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哼。”唐沁嘴角噙着讽刺的笑,“道貌岸然。”
不过一个眼神,一句话。
这些举动,看似无心,实则将谢婉柔和崔令仪归于京中贵女一派。
隐隐又削弱了士族一脉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