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撞击声,惊动在锦行院附近巡逻的护卫。那些护卫听到声音,立刻向锦行院的方向赶来。
池萧萧听着紧急的脚步声,连忙从窗户跳出来。在巡逻的护卫蜂拥进入锦行院之后,她刚好从锦行院出来。
池萧萧站在他们身后,感觉耳边吹过的微风乍寒的冰冷,看着灯火通明、光彩四溢的锦行院,感受到如此天差地别的地位。
池丁原,你还真是个厚此薄彼,亏待原配子女的寡情郎。不是什么慈父,更不是什么善类。
看多了只会徒增伤感,池萧萧悻悻然离去,沿着原路返回她的破落柴房,一抬头却发现冲天的火光。她隐于暗处,府中参加救援的仆从在她身边来回穿梭,有的提着水桶,有的端着水盆,一桶一桶,一盆一盆的往琼华园来回输送。
可惜火势太大,无力挽救,越来越不可控,最后都无奈的放弃救火,只是拿着救火工具在一旁呆呆的看着,都不免惋惜。
府中仆人因为救火累的精疲力竭,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在他们面前,站着衣服华贵的侯府夫人,看着肆虐的火苗,看着黑夜之中生出的满天红光,竟然心满意足的笑了,“池萧萧,你终于是死了。”
董依依真想呐喊出来,把萦绕在心里所有的屈辱全都释放出来,发泄出憋在心头的所有的委屈。池萧萧这个女人的存在,就是她的耻辱,怎么可能还会让她活着。
侯清瑟按照吩咐,算计着时间,随后带着护卫赶来,看着董依依浮于表面的神情,着实吓了一跳。
“都愣着干什么呢?没看见夫人来吗?都赶紧起来。”侯清瑟冲着坐在地上的仆人们大喊一句。
“算了吧,他们也都辛苦了。”董依依挥手说道。
她并不是个善良的主子,平日里对仆人们也多是苛待。今晚池萧萧命丧火场,心情难得的大好,对于仆人的态度也是好于之前,给予最大的理解。
“你放心,我会把你跟你的那个下堂母亲安葬在一起。我会撅了她的坟墓,让你们曝尸荒野,就凭你们也敢跟我斗。”董依依再看了一眼冲天的火光,在灼热的光照下,映照的脸上表情扭曲而狰狞。
董依依转身返回居院时,池萧萧缓缓走出,走的从容不迫,脸上带着高贵不可侵犯的表情,眼神中是对董依依的憎恶。
董依依的脸上表情僵硬,大好的心情被冲得烟消云散,脸上生出一丝恶意,手中的帕子都绞到一起。
她对于池萧萧没有丝毫惧怕,只有满腔的恨意,简直是恨到咬牙切齿,“这么大的火都烧不死你,还真是贱命。”
她的心都恨的滴水穿石,还要佯装没事一样,视若无睹的继续往前走。
池萧萧对董依依满怀恶意,表面上也不敢大动干戈。她要查清楚事实真相,将董依依的恶行公布于天下,证明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彰显正义。
她迎上董依依哀怨的眼神,甚至压过董依依。董依依眼神是哀怨,是醋意,是不甘,而池萧萧的眼神则是犀利,带着阴险,还带着对董依依的憎恶。
董依依被看的毛骨悚然,悻悻的别过头去,不敢与她对视。脚步往旁边移过两步,刻意与池萧萧保持距离。
此时,天已微亮,池丁原姗姗来迟,看着燃烧的熊熊烈火,突如其然,对着池萧萧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打的池萧萧措手不及。
他愤怒的用手指指着池萧萧,怒骂道,“你这个逆女,侯府有什么对不起的地方,你竟敢在府中恶意纵火。今日是发现及时,没有酿成大祸。他日,你是不是打算烧了我的整个侯府。”
董依依站在一旁,脸上爬上一点红晕,不由抖了抖身形,趾高气昂起来,“说的就是,刚才还用那么恶狠狠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是她杀母仇人一样。”
池萧萧压抑住内心巨大的怒火,尽量保持心平气和的态度,“这件事情与我无关。我刚寻回父亲,心情极好,出门赏月去了,回来就变成这样。”
“你还敢狡辩?”池丁原冷若冰霜,指着侯清瑟命令道,“来人啊,把这个逆女给我拉到祠堂,家法伺候。”
侯清瑟表情微恙,随即命令身后出列两个护卫,将池萧萧左右架起,粗鲁的在地上拖行。池萧萧跟上拖行的速度,突然身形一转,就将左右两个护卫甩了出去。
池萧萧正正衣服,云淡风轻的说道,“我四肢健全,有手有脚,我自己能走。”
池丁原冷哼一声,甩袖离开,池萧萧默不作声的跟在他的身后,极不情愿的跟着他进了祠堂。
“跪下。”池丁原冷不经意的一声。
池萧萧满不在乎的看着池丁原,岿然不动如山,说什么也不跪下,反而与之对呛,“侯爷让我下跪,总得给我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否则我为何要跪?”
池萧萧的反应在池丁原的意料之中,他一共就见了她两面,两次都大打出手,现在要她跪下,她居然只轻描淡写的要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这个态度算是好的。
池丁原厅挺拔身姿,摆出更凌厉的姿态,想从气势上压制池萧萧,“你这个畜生,让你跪下,你非但不跪,反而忤逆父亲,要什么名正言顺的理由。你娘是怎么教你的,交出这么一个不知教养的东西。”
你敢骂我畜生,还跟怪罪我娘?
池萧萧指尖灵动,想着就那么直接掐上池丁原的脖子,一招之内直接毙命,连让他开口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池萧萧并不冲动,放弃扼杀亲父的念头。谋杀亲父,这可是大罪啊。
一旦杀了池丁原,池萧萧就成了杀父的凶手,是要被定罪入刑。池萧萧成了凶手,岂不是白白便宜董依依母女,她们俩坐收渔翁之利。
池萧萧思量着,这么不合算的买卖,想想都不能干。她的眼眸流转,心生一计,决定以退为进,她把姿态放低,底线却从未改变,“柴房的事情与我无关,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既然事关侯府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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