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听到这话,微微挑眉。杜松若也要去白氏那里?去做什么?不过瞧着她这春风得意的样子,似乎是有了什么新的谋算。“好啊,那妹妹跟二婶婶请吧。”魏宁笑了笑,微微退后半步,示意两个人往前。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去了白氏的院子。请完安后,又坐了一会,果不其然就听到杜松若开口了。“大伯母,如今这京城人人都爱把玩玉石,这价格却一直都上不去,眼见着京都玉石矿供不应求,侄媳想着若是我们能找到外面的玉石矿源,到时转手卖出,定然是会大赚一笔。”杜松若笑盈盈的捏着帕子,一副稳操胜券模样。可说的这唾沫都快干了,白氏却压根不接她的话茬。这玉石的价格虽上不去,但也一直都未曾跌下来,中规中矩的价格,京城爱玩玉石之人不过是一些喜欢游走吃喝玩乐的赌徒们。他们手里即便是有钱,也不多。这才是玉石价格上不去的真正原因。她如今将府里的掌家之权交给魏宁,不代表她什么事情都不知晓。见白氏迟迟不说话,杜松若难免着急起来。她可是在辛氏跟前打了包票,若是白氏不点头同意,这件事就办不成,到时候离开这院子,辛氏定然又不知用什么法子磋磨她。于是,杜松若眼珠子一转,再接再厉的说道,“大伯母,其实我也不敢贸然进那么多玉石的,只是前两日我外出得知西域那边商人,会用玉石制作出各种精妙绝伦的东西用来售卖。若是我们控制其出货,顺水推舟,把价格抬高,这不失为一个赚钱的好办法。”“如今这府里上下几百号人口的开支,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侄媳嫁入府里这么久,未曾帮的上忙,这也是希望能给大伯母分担一些。”正说着,杜松若又把求救的目光放在辛氏身上。希望辛氏能帮她多说几句好话。只要白氏点头同意做玉石的生意,往后,她在府里地位也会水涨船高。可惜,辛氏压根就没理她。白氏放下手中茶盏,看向魏宁,缓缓开口:“宁娘的意见如何?”闻言,杜松若简直要气死。这是她的事,凭什么要问魏宁这个贱人,还要征询她的意见。抿了抿唇,杜松若咽下这口恶气。魏宁瞧见杜松若眼里一闪而过的怨气,抿着唇轻笑一声。这个杜松若还真是会见缝插针,想来这收购玉石是因为有了上辈子的记忆吧。只不过……呵呵,就凭借着她这简单的头脑,想要赚钱,难喽。不过,她既然想做,那自己就帮她一下子好了。她抬眸,一脸的认真。“这玉石在京城确实是达官贵人最喜爱之物,价格上涨不了也皆是因为玉石把玩的时间久,加上开采玉石极不容易,容易碰见品质极差的,不过妹妹既然认识玉石商人,也许另当别论。”“松若既然有这般心思想为府里分忧,这倒是让我不好搅了她的好心,正好我也有一事想禀告婆母。”“近来这胭脂铺的生意火爆,儿媳盘算着想再开一间分铺,我看不如这样,我们用各自的嫁妆来做自己的生意,小试一番,也以免万一赔钱,影响到家里。”杜松若听到这话,顿时一喜,可是紧接着心头一紧。原本是想用公中的钱的,如今倒是要用自己的嫁妆了。不过没关系,魏宁这个小贱人,这次倒是帮了自己,她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将辛氏手里的嫁妆给拿出来!到时候她若立了功,整个府里还不是听她的?而听到魏宁这么说,白氏对她的能力愈发肯定。脸上露出欣慰,笑了笑:“嗯,那就按你说的做。”离开院子,杜松若这才放缓了步子,渐渐的跟魏宁走在了一起。她目光高调,脸上得意,轻嗤一声。“一个青楼妓子用的妆容,能有多长受欢迎的时间,连这点道理都不懂,魏宁,你的掌家之权迟到都会交出来!”杜松若痛快极了,在镇远将军府备受磋磨的她,如今好不容易能一雪前耻,她当然不会放过这等好机会。“且等着看吧,你的胭脂分铺注定会赔钱,只有我的玉石生意,日进斗金!”魏宁连眼睛都未曾抬一下,径直走过杜松若身边,停下脚步:“是吗?那我就提前恭喜你,日进斗金。”她并未反驳杜松若,反倒是这么淡然的一句话,险些让杜松若破防。这个贱人,她这么一副大度的样子给谁看?她凭什么看不起自己!等她赚到钱了,在府里站稳脚跟,第一个收拾的就是魏宁!“等着瞧吧!”魏宁看着杜松若傲气离开,又想到她的话,一时想笑。前世,她之所以会做成这玉石生意,靠的是天时地利人和。所谓天时便是在她跟杜松若回门那天,玉石矿突然被炸了,官府追究不到源头,最后不了了之。地利则是因为矿被炸掉,里面埋藏了上百条人命,谁也不敢再去开采。京城玉石断供,这才导致后来玉石的价格疯涨,她这才瞅准时机收购玉石,、疯赚一笔。这一世,因为陆君亦没死,很多事情已经发生变化。玉石矿不仅没炸,还让胭脂铺的生意更甚从前。加上前两天她遇见的西域商人,不仅得知玉石行业已经饱和,还被推销是否需要玉石货源,她立刻明白再做玉石生意会赔的很惨!这些事情潜移默化的改变,杜松若半点都未曾细想,、重来一次,竟还是这么蠢!魏宁懒得分神去管杜松若,一头扎进胭脂铺的事情。开设胭脂分铺,她亲力亲为。连着几天都未曾睡过一个好觉。这日,她照例去胭脂铺,一眼就瞧见了刚进铺子里的女人。魏宁顿时有些恍惚。李云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