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陆陆续续从院子中离开,可魏宁却留了下来。杜松若也混在其中,只是脸色难看的很。等回了院子,想要摔茶杯,但到底还是有些害怕闹出动静,只能气的捏紧拳头。该死的小杂种,倒是命好。怎么不去死呢,是自己配出来的现代毒药不行呢?要不是自己忘记了配方,着古代又落后的很,根本没法做到提纯沈的,他会这么好命?……院子内,白氏整个人疲惫不堪。魏宁站在一侧,缓缓的开口,“母亲可信是我毒害了小年?”白氏神色顿时复杂起来,随即摇了摇头。“不是你。”不是试探,而是肯定句。毕竟这么长时间,魏宁对两个孩子的付出,她是看在眼里的。她的人品,她是放心的。而且,她若是早就将小年视为眼中钉,早就动手了,绝不会等到现在。再者说了,若是她动手,天山雪莲那么稀有的药她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只能说是有人,想要将这件事往魏宁身上引。只是到底是谁?有这样的深仇大恨?魏宁见白氏久久没有回话,就知道她定然是想到了其中的蹊跷之处,随即缓声说道。“母亲,我倒是有个法子,也许能试上一试,找出这幕后之人。”说到底,背后之人就是冲着自己来的。竟然对一个孩子下手,还是不是人!一想到这里,她眼神就暗了许多。看来,有些人是要好好教训!“哦?”白氏忙附耳过去,就听魏宁低声说了什么。……隔天一大早,院子里格外的热闹。辛氏还没醒,就听到外面院子闹哄哄的。“这是怎么了?”她烦闷的开口问道。“奴婢去瞧瞧。”身边的丫鬟出去了片刻,很快就白着一张脸进来了。“这是怎么了,慌成这个样子?”“老夫人,大房说小年少爷被人投毒,是二房的人干的,如今过来捉人了?”“什么?怎么可能?”辛氏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赶紧让人洗漱,就去了外面院子。这大房那边可真是越来越欺负人了,这孩子中毒是在他们院子里发生的。不去在他们自己院子里找凶手,竟然找到他们院子这边来了?辛氏一脸怒意,恶狠狠瞪了一眼正在带人捉拿的魏宁跟白氏。“给我住手,你怀疑我们二房的人下毒?可是有什么证据?”“嫂子,你这样可不厚道啊!我们二房虽没有什么大造化,但好歹也是镇远将军府里的一员,是断断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你就这么容不下我们吗?”魏宁在一旁淡淡的说道。“二伯娘,我们并没有怀疑你们的意思,只是这形迹可疑的丫鬟确实出自你们二房,若要证明二房清白,自然是要问个清楚,查个明白。”“所以,还请稍安勿躁。”很快,秦嬷嬷将丫鬟带上来时,辛氏当即就认出这是杜松若身边的贴丫鬟夏荷。杜松若也紧跟着出来,瞳孔忍不住瑟缩了几分。夏荷被抓到了,不,不可能,一定是魏宁故意诈她的。制作毒药的那些东西已经处理掉了,绝对不可能露出什么马脚来的。她暗自告诫自己要冷静,站在一旁看着。夏荷被押着跪在地上,惶恐不安。“夫人,我……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魏宁冷笑一声,“那我听门房那边说,你前几日去了永安药铺是去做什么?”“我那是去……”夏荷不假思索开口,可是等话说了一半,顿时反应过来。“我母亲生病了,我去抓药了!”“哦,你母亲生病,去抓药?那我想问问你,永安铺的掌柜说你抓的其中一味药是百石枯,那可是一味毒药,你准备干什么的?”夏荷一愣。“我没准备干什么?我……我是想着,回来药老鼠的,对,院子里有老鼠。”前言不搭后语,摆明了是心中有鬼。魏宁不疾不徐的继续问道。“而且们房那边的人还说你半夜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出门,又是去干了什么?”夏荷一张脸青青红红的,却是一个问题都答不上来的。因为,说出来,她死的更快!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这样一来,反倒是显得她格外的可疑。“你最好将你所知道的老老实实交代,要不然我就送你去见官!”“不过,若是你将实情全部说出,我也会给你留条生路如何?”魏宁缓缓的威逼利诱着。夏荷的脸上闪过几分纠结的神色。一旁的杜松若瞧着不对劲,心中忍不住暗骂一声蠢货。让她去买个东西,结果也不知道避着人?现在人家几句话就让她漏了馅。罢了,她这个不中用的,看来也只能舍弃了。所以只不过思索了片刻,杜松若深深看了一眼夏荷,一脸悲痛欲绝的开口。“夏荷,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竟然毒害小年,你简直是太让我失望了。”夏荷一愣。随即脸上一点血色的都没有了。她这种家生子的丫鬟,自然是比谁都清楚杜松若这意思。她被放弃了,但她还不能反咬杜松若一口。“夫人,夫人都是奴婢的错,请您杖毙奴婢吧!”“是奴婢嫉妒大夫人对我们夫人不好,所以奴婢就找来了民间的毒药法子,用来毒死小少爷,这样一来,老夫人肯定会治大夫人一个管教不善之罪,也好给我们夫人一条活路。”“这些都是奴婢一个人的主意,跟我们家夫人没关系,现在,奴婢就以死谢罪!”砰!夏荷说完这句话,趁人不备,直接挣脱秦嬷嬷等人手腕,朝着院子外面的石墩子撞去,等大家反应过来时,鲜血横流,已经完全没了鼻息。一旁的杜松若吓的尖叫一声,可是很快就镇定下来。算夏荷识趣!魏宁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她的表情,微微皱眉。知道这件事跟杜松若有关系,她就让白氏偷偷叫了门房那边的人,瞧着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事情。这一查,果然就查到夏荷的身上,最近出入比较频繁。魏宁就让人去诈了一下永安药铺的老板,说家中死人了,他犯了命案。那药铺子的老板,吓得把药单子给了。而魏宁也顺藤摸瓜找到了夏荷买的是什么药。只是,杜松若摘的实在是太干净了。唯一的人证都死了。这一次还真是好运,想要治她的罪都不想了。只是一个几岁的孩童她都这般能下得了毒手,若是往后,还能了得?以后,也许得除掉她了。白氏在场,将这一幕全程看在眼里。手掌心缓缓收紧,也恨不能当场发落了杜松若。只能厉声说道。“二房杜松若对下人管教不善,去祠堂跪上三日,并且抄写佛经百遍。”杜松若心里气的要死,但此刻是有些心虚的,闻言,也不敢反驳。而接下来的几天,魏宁一边忙着府里和铺子的事情,一边又熬夜查药理,又得彻夜照顾小年,整个人看着都瘦了一大圈。即便如此,但还是被下人流传出她身为后母的恶毒!“夫人,她们小厨房的人说话未免也太难听了!”春桃抱怨着,脸上也跟着生了怒意:“这跟夫人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不就是小少爷解毒那日,让他们小厨房的人多烧了几锅水而已,就这般编排。”魏宁使了眼色,而后又把碗里的半碗药给小年喝下,擦拭他嘴角残留的药物,替他捻好被子,这才起身离开。走到院门口这才停下步子,脸色沉了下去。“我是怎么教的你们,切莫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话,成什么样子?”“夫人,您那般尽心尽力照顾,却落不到一句好话,这些人当真可恶至极!”“行了,跟我去看看。”魏宁打断春桃的话。小厨房距离的不远,没多久一行人便到了小厨房门口,里面果然掺杂不少恶意埋怨的声音。“你说,是夫人下毒,还是二房那边下的毒呢?”“我觉得肯定是夫人下毒了,又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怎么可能真心相待。”“我之前看夫人看小少爷,小小姐的样子,不像是这个恶毒的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知道她是什么样子的人?我可是听说了,夫人在娘家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好人,刻薄后母,对妹妹也不是很好……这件事说不定是栽赃陷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