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声音夹杂着担忧和急切,“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找到人再说!”魏宁看着那呼呼啦啦的一大堆人,而杜松若俨然是要往大里闹的架势,哪还有不明白的?这杜松若是见到她不仅得白氏重视,如今管家玉牌都交在她的手上。所以,才动了小心思,想要将她除掉,被白氏所弃。但可惜了,她是不会让杜松若如愿的。魏宁半垂着眸子,几经思虑之间并没有选择与他们见面,而是转而去了另一方向。走了两炷香的时间,总算与先前的车队碰面。同样逃过一劫的春桃见到魏宁回来,当即小跑着上前,检查她有没有受伤。魏宁安抚了春桃几句,想起答应过两个孩子的事情,便吩咐家丁去寻自己的铺子里的程管事。说起来,那位程管事也是她为数不多能信任的人。之前机缘巧合之下她曾救过那人一命,自此他便安心替她打理名下的永安杂货铺。后面经过接触,她发现此人忠心且有能力。是她能够重用的人。这次虽然虎口脱险,但是跟一陌生男人相处的事情还是不宜透露出去,所以将那件事交由他去办最合适不过了!魏宁交代了春桃去将这件事告知给程管事后,就带着人抄了小路去往魏家。魏家的人一早便等在了门口,等来等去,也不见姐妹二人的踪迹。正扭头不耐烦的吩咐人去问问怎么回事呢。如今好不容易见到车队过来,魏风靖紧皱的眉头松快起来。魏母同样扬起笑意,待马车停下,她便上前含笑唤道。“松若,快先下车来叫姨母看看。”结果下一瞬,车帘掀开,露出魏宁似笑非笑的脸,“是我,叫母亲失望了。”魏母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蹙眉觑她一眼,“不过刚嫁进镇远将军府,对我这个母亲说话便夹枪带棒,你眼中可有我这个母亲半分?”从小到大,魏宁早已习惯了魏母这般态度,历经两世,她也不再是那个期盼母亲再爱她的小女子了。她只是勾了勾唇,毫不在意,也不予争辩。魏风靖倒是假模假式当起了和事佬,“宁儿今日回门,你这做母亲的少说两句,松若呢!没和你一起回来吗?”瞧,关心她不过是为了询问他那个外室女的下落。如今的魏宁连看一眼魏风靖伪装出来的良善都恶心,不过,念着待会儿即将上演的好戏,她还是扯了扯唇角,“表妹她稍后就到。”魏风靖明显松了口气,在魏宁看向他的时候,笑眯眯的道,“这就好,你们姐妹俩都过得好就好。”魏宁半垂着眸子,不发一言。这个家,早就已经不是她的家了。她故意让停在门口的车队悉数入府。结果才刚走几步,门口便传来一阵车马的声音。魏母和魏风靖大喜,知道是杜松若回来了,立马丢下魏宁迎上前。魏宁转身,故意慢吞吞的,与两人拉开一大段距离。远远的缀在两个人后面。若是她这么早露面的话,这戏还怎么演呢?果然,杜松若下了马车,没瞧见魏宁,便笃定她还在那些人手中,根本没到家。这可真是天赐良机,只要她在娘家说出魏宁被山匪抓走的事,魏家就再也容不下她!想罢,她当即痛哭流涕的下了马车。噗通一声跪倒在了两个人面前。甩着帕子就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不好了,山匪把姐姐她给抓走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她说的声音极大,周围有那路过的人,全都竖着耳朵听了起来。而魏父魏母两个人俱都是一愣,有些没闹清楚状况。杜松若瞧见了,却只以为两个人是吓呆了,压下眼底的得意,继续哭哭啼啼起来。“怎么办,姐姐日后该……”“我日后怎么了?”魏宁远远的瞧着她做戏的样子,看了一会后,直接走了出来,笑意盈盈的打断她的话。杜松若惊愕的睁大眼睛,看着从门里面走出来的人。衣衫还是之前的那般,就连头上的朱钗都没有乱过。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姐姐,你怎么出现在这里?”魏宁顿时一脸的惊讶,“当然是回家归宁啊?表妹这么惊讶做什么?倒像是一副见鬼模样,莫不是做了亏心事?”杜松若起身,急声反驳,“你,姐姐,我明明看到你被人给抓走的!”“哦,那只是误会罢了,我如今好好的站在这里,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吗,反倒是妹妹,一过来就在众人面前说那话,若是被人给误会了怎么办?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妹妹想过吗?还是说,妹妹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又是跪下,又是哭泣,就是为了让外人都知道,我差点就回不来的事情了?”魏宁眼神幽幽的看向她。杜松若看着魏宁那凌厉的视线,顿时吓了一跳,微微后退了几步。“姐姐……我,我不是那个……我不是……”这魏宁的眼神,莫不是知道了什么?不,不可能!自己策划的那么周密,她怎么可能会知道?杜松若眼底闪过几分恶意,拉着魏母的手。“姨母,我刚刚不是这样想的,真的,我就是太担心表姐,所以才不小心在人前那样说的。”魏母上前心疼的牵住杜松若的手,安抚的拍了拍,并剜了魏宁一眼。“你表妹好不容易回来,她也只是担心你而已,你这么说她做什么?”呵。魏宁心中冷笑,她这个母亲眼里心里一向都只有她的这个表妹。同样是归家的日子,母亲却只念着表妹好不容易回来,却忘了她又何尝不是一样。到底谁是从她肚子里蹦出来的?早已对母亲失望的魏宁讽刺般的笑了笑。“母亲平常的时候偏帮着表妹也就算了,如今也要偏帮着吗?那母亲可曾想过,若是今天我没有好好的站在这里,表妹刚刚那一番言辞,得给我的名声造成多大的损失?我日后还怎么回将军府?我只是问了她几句,母亲就不愿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