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像同事们说的那样,是个难缠的财阀之子,不仅喜欢刁难人,性格还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她低头,屏住呼吸,凭借着多年来的经验和直觉,缓缓将针尖透过衣服,推向他的手腕。
第一次,失败了。
很正常,毕竟这是个精细活,而且看不见。
她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已,收回针管,再推第二次,又失败了。
第三次,失败。
第四次,失败。
第五次……
不知道已经扎了多少针,会客厅里静悄悄的,一丝声音都没有,但苏眠棠已经完全慌了,呼吸也渐渐乱了起来,因为比起来抽血,她现在看起来更像是杀人。
而男人身后,站着一群抱着武器、枪支的高大暴徒,只要一声令下,就能立即把她给毙了。
客厅内之所以静悄悄地,是因为所有人都愣住了。
家主,居然允许一个雌性,这么扎他?就像扎一个没有生命的稻草人般,无论多少针,都浑然感受不到疼痛。
“对不起啊。”
为了防止自已被一枪爆头了。
苏眠棠连忙道歉,由刚才的绝对自信,渐渐变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面对他的目光。
“我的本职工作是一个研究员,而不是医生,所以抽血的业务并不是很熟悉,更别提隔着衣服了。”
他没有出声,看不见表情,也猜不透心思。
应该还没有动杀意。
苏眠棠鼓起勇气,再次尝试推针。
还、还来啊?
被扎成筛子的实验品还没有反应,管家就有点儿看不下去了。
家主乃万金之躯,尊贵无比,怎么能由她一个小小雌性,这么一针针地胡乱扎下去?多疼啊。
可是,家主没有下达任何命令。
秦宴洲神色风平浪静,不仅没有感受到一丝痛感,还趁着少女低头,缓缓看向了她,微微怔然的黑眸中潜藏着无数疑惑和探究。
为什么,他提出了这么一个无理的要求,她没有生气,反而答应了?怕扎疼他,还向他道歉?
雌性,不都是极其自私,任性,卑劣,蛮不讲理,为所欲为的吗?就像他以前遇到的那些,就像十几年前那个。
她们那样普通,尚且如此。
而她……
不知道第多少次推针失败了的苏眠棠,已经隐隐感受到一旁管家、保镖们的躁动了,一个个恨不得拔出枪,抵着她的脑门。
“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她忽然神采奕奕地抬起了头,流光溢彩的琥珀色瞳光如一缕璀璨骄阳般,蓦地闯进了男人清冷幽邃的眸底,让他心神激荡,瞳孔有一瞬的紧缩,随即迅速而慌乱地躲开了。
就像被人抓包一样。
苏眠棠:“……”这反应,像忽然见到了鬼一样,就这么讨厌她?
“秦先生,我想到了一个可以快速找到静脉的好办法,可以对您使用吗?”
秦宴洲没有回应,像是没有听到般,只觉得自已左胸膛内‘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心跳,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重,缓缓抬手按了上去,这也是……应激反应吗?
没有反驳,就当他同意了。
苏眠棠拉过他的手。
‘嗡’地一下,在她指尖紧紧握着男人手套时,秦宴洲大脑霎时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又沉又快的心跳变得无比紊乱。
有……雌性碰触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