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唐映莞熟睡之中感觉到动静。
还未睁开眼,转手就已经将毒针握在了手心,但很快就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唐映莞转过身,睡眼半睁的不耐烦道:“这么晚了,你就不能回你自己的院子睡吗?”
“这是本王的王府,本王想在哪睡就在哪睡。”封衍说着就钻进了被窝,闻着唐映莞身上好闻的淡淡药香,感受着他思念了许久的温度,疲惫都一扫而空了。
过去在王府内不觉得,这次出去几日,竟每时每刻都在想她,特别是夜里,躺在军营里那硬板床上就满脑子都是她这软乎乎的被窝与软乎乎的人儿,几日都没睡一个好觉。
唐映莞可不知晓封衍存的什么心思,只觉得这狗男人霸道,但这王府的确都属于他,加上困倦,也懒得计较,转手将之前研制的药丸递给他道:“这是第一颗解药,你先吃下去。”。
封衍也不问这解药具体,张嘴就直接从唐映莞手中接过,柔软的唇从手指划过,激得唐映莞身子微僵。
还没等她追究封衍这越线的举动,他就先开口闲问:“你那医院搞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
说起医院,唐映莞那一点不悦就被郁闷取而代之。
虽说她知晓要搞这个医院肯定是会遇到困难的,可没想到,一开始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现实很骨感。
首先是银子,之前装修一个院子不觉有什么,可装修一个三层楼,占地接近三千平的地方那银子就跟流水一样,京中的木工不便宜,加上她的要求基本都是那些木匠第一次接触,难免返工再返工,工钱和损耗巨大。
再来就是药材,刘院正的药库不小,但都是相对珍贵的药材,不宜用于给学徒练手识别,而普通的药材虽然不贵,可耐不住量大,何况唐映莞还要买些特别的以做之后研究,一番下来真是跟溶金窟一样。
最后是肃烨帝。
唐映莞只能用奸诈来形容。
她给他画饼,他不吃也就算了,还反向给她画了一个硬饼。
说皇族之人开设医署,虽无律法阻止,但也未曾说过允许,念在她为民之心,他便只当不知,但若有人拿住了把柄,也是要处置的。
待唐映莞兑现折子上说的,培育出医术良才,解决百姓看病难,军队都能配备良医的诺言后,他便亲自提笔,为她的医署正名,写入青史,流芳百世。
果然是做皇帝的,比任何人都贼,肉要吃现成的,事要最后才做!
听出唐映莞话里的恼,封衍嘴角微扬。“你与皇上比心眼,哪里比得过。”
“我可也是为你赚银子,你倒还幸灾乐祸上了。”唐映莞白了封衍一眼,背过身子还往里面挪了挪,不想和他说话。
“本王哪里幸灾乐祸了,不过是说事实。”封衍解释,可见唐映莞身子有挪了一下,看透她那点心思道:“皇上那本王去说,必然拿到你想要的。”
唐映莞嘴角得意的勾了勾,转过身,正要说什么,封衍却先一步封住道:“银子你就别想了,皇上比铁公鸡还铁,绝不会拔一跟毛。”
唐映莞想想也是,只能遗憾的撇了撇嘴,逞强说:“皇上就是给也是杯水车薪,不如京中那些贵妇,手里才是银子大把。”
“怎么,你有办法把她们手里的银子捞出来?”封衍也知道京中那些贵妇荷包很肥,可口袋却很紧,一般掏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