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的晕头转向,不禁问道:“可是我跟元亮在这儿住了一年多,一直没什么事啊。”
老蔡头指着原本放石舂臼的地方,“这里是不是曾经放过什么东西?”
我为老蔡头的料事如神折服,“嗯,曾经放过一个舂臼,前些日子裂开了。元亮说那是以前有人曾在这里住过,结果莫名其妙死了,后来有人寻了个舂臼放在这,才没再出事。”
老蔡头连连点头,“放舂臼的人不是运气太好,就是精通风水之术,此乃坎位,坎位放石,恰好能克制杀人黄泉之凶。不过克制不是化解,所以舂臼裂开之后,就会再次发生事故。”
原来黄泉井竟然是这么回事。
“可是黄泉井不是只能影响住在这里的人吗?为什么我和元亮没事,狗二一个不相干的人却死了?”
老蔡头只说了两个字“机缘”,然后低头望着石板上的花岗岩,半晌又说了一句:“现在时间不对,一个月后再来找我。”
有什么事不能现在说呢?老蔡头的话让我十分憋闷,但也只能照办。
虽然老蔡头没有明说,但是照我所想,我和元亮现今不住在这里,可是难保以后还得搬回来,所以我打算找一个石舂臼放回去,可是到底没找着,最后只好不拘一格找了个石头凿的大缸放到老蔡头所说的坎位上,心里才算是舒服了。
时间过了半个多月,等关于狗二和小二楼的传言逐渐淡了,我到狗二家去了一趟。听人说狗二老娘的侄女要把老太太接到家里照顾,可是老太太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家门半步,最后只得罢了。
我见到狗二老娘的时候吓了一跳,只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老太太脸色灰黄,面容枯槁,乍一看倒像个死人,看来狗二的死对他的母亲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
狗二老娘双目无神的倚在炕上,我进屋时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十分不忍,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放到她旁边,狗二老娘突然毫无征兆的捧住了我的脸!
老太太的手满是老茧,看似无力的十指其实力气相当大,我挣了两次没挣开,刚要说话,老太太突然欣喜的开口了。
“二呀,你回来了,妈正要去找你呢。”
我一惊,看起来老太太的神智不太清醒,竟然把我当成狗二了。
虽然我不忍打破她的幻想,可是仍然解释道:“老太太,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儿子……”
老太太充耳不闻,两只手勒的更紧,我不得不死死的闭着嘴。
“二呀,妈对不起你。你爹叨念牡丹叨念了一辈子,直到他死还念着牡丹,让牡丹在黄泉下等着他……”老太太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那个时候起妈就疯了,疯了!你爹疯了半辈子,他死了,这世上只剩下咱们娘俩……只剩下咱娘俩……”
老太太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她爱怜的抚着我的脸,一下又一下,目光温柔慈爱的几乎滴出水来,可我只觉得浑身寒毛直竖,几乎想夺门而逃!
“二呀,妈给你讲的故事好听吗?天仙楼里的姑娘名叫牡丹,她美若天仙,温柔多情,她最爱穿着绣着牡丹的旗袍,她和年轻英俊的军人相爱,长相厮守,白头偕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哈哈,做鬼……你爹现在已经做了鬼,和牡丹在黄泉下成了鬼夫妻……妈只有你了……”老太太呢哝几句,声音一下子拔高,吓的我一哆嗦。
“现在连你也爱上那个贱人了是吗?你也要到黄泉底下找她,听那个贱人弹琵琶,贱人,贱人!”
老太太的一张脸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