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面路离风听到动静睁开了眼,他眉头一拧,迎上杨扶柳依旧直勾勾的眼神,怔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
他浑身什么都没有穿的坐在浴桶之中,被她那眼神盯的心中不由有些懊恼,他伸手想要去扯旁边的衣衫,但要想起来,还得站起来才行,一时,他又顿住了动作。
“出去。”他看着杨扶柳,面上不愉。
杨扶柳眨了眨眼睛,哪里会听他的话,不但没有后退,还向前面走了去。
“离风,你的身材,还是那么好。”她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身体,那眼神,好似随时都能将路离风吞入腹中一般。
这样的眼神,路离风何其不熟悉,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她如此看着他,又算什么?她可是口口声声说着,不想再和他有半分关系,已经彻底厌弃他了吗?
“这算是我见过最好的身材了。”正想着,她又补充了一句。
听了这话,路离风猛然想起,这几个月中,在她身边的人,是另一个。
他放在水中的手猛然握紧,温润的眼底瞬间覆盖寒霜,他不再看他,对小厮道:“让她出去。”
“是是,杨小姐,你赶紧跟我走,不要让我动手。”小厮也是满心急切,心道这女人怎么能如此不要脸。
“离风,我有话要和你说。”杨扶柳哪里理会那小厮,她几步走到浴桶边,目光流连一番,才勉强落在他脸上,语气刻意含笑亲昵许多,面上带着自以为讨好的笑意,但那眉眼之间,依旧带着傲慢之色。
“现在,并不是适合说话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使得声音沉稳平静些。
“我倒是觉得现在氛围很不错,说完,还可以做些其他事情。”在他沉冷的目光之中,她缓缓伸出手,放在他光滑的臂膀上,嘴角勾的很深。
“我们曾经那么亲密过,对于你,我是无比熟悉,你确定,还要让第三人站在这里吗?”她声音放缓,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深意不言而喻。
路离风眸光一沉,紧紧的盯着她,那其中压抑着许多情绪,几番转动,最终归于平静。
“你出去。”
“大人……是。”看着路离风不容置疑,小厮只好应下,转身时他还狠狠的瞪了杨扶柳一眼。
对此,杨扶柳倒没有多余反应,毕竟她清楚的知道她现在人见人厌的地步了。
“你想说什么?”路离风从浴桶中站了起来,毕竟如她所说,他什么地方没有被她看过,他又何必继续因此被她制约住。
见他完全将她忽视了一般自顾自的去穿衣服了,杨扶柳楞了楞,随即淡然,毕竟现在他,已经不是以前的路离风了。
“我父亲已经被上面的人带走了,你知道吧?”
路离风垂下眼睑,回答的云淡风轻:“有所耳闻,杨小姐一定心中极不好受吧,要是杨县令没有出事,也就不会有今日的事情了吧。”
呵,他现在都已经会讥讽了吗?杨扶柳要不是一直跟在路离风身边,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被掉包了。
心中吐槽,她面上却是含着怒意:“你是看我的笑话吗?”
他没有回答,依旧慢条斯理的系着腰间的带子,这般轻视的态度更是激起了她心中怒意。
“路离风,你帮我救我的父亲出来,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他的手指一顿,转头清冷的目光上下的打量着杨扶柳,正在她疑惑之际,他慢慢开口:“你,有什么?”
声音中,带着疑问,好似真的在好奇她有什么,但可以说更多的是讥讽和嘲弄。
是啊,她现在有什么?
杨扶柳握紧了下拳头,眼底露出了些许模糊的脆弱,脑海里盘旋着今日她被人围殴辱骂的场景,将骄傲了十几年的杨扶柳彻底的打趴,将她的自尊也狠狠的踩在脚底,如今听他这般说,就如同刚结痂的伤疤又赤手撕开。
“可是,他曾经也是你的岳父,而且,我父亲并没有做坏事,他为官多年,一直都是公正大义的。”
路离风总算垂眸看向她:“杨小姐可是忘了,当初,我是如何进入牢狱的?”
“……”杨扶柳一时哑言,但又辩解:“父亲只是比较疼我而已,那些都是我的任性,父亲从未真正欺压过他们。”
“据我所知,刘阳县的百姓对杨县令的评价都不是很好,再者,杨县令之事与上面案子有牵连,我只是一刚刚上任的抚蔚,根本帮不到任何,你,找错人了。”
“你可以帮我,我知道,你救过玉亲王,我父亲在此案中本就牵扯不大,只要你开口,将我父亲救出来是轻而易举,只要你承诺救我父亲出来,我就任你如何撒气都可,若是你不同意,那你也应该清楚我的缠功,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与你寸步不离,直到你答应我为止。”
她眸光坚毅的看着他,看是下定了决心,路离风自然是清楚,可是,为何她求他,都是求的那么的理所当然,丝毫都不对他低头,他,要如何让她后悔?
“你是如何知道的?”路离风疑惑盯着他,他救下玉亲王是进京殿试的事情,她远在这里,怎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