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月,你告诉本王,陛下是亏待了你还是淑妃谋害了你?不若,你为何要用那肮脏邪术诅咒淑妃?诅咒长嫂之妹!长兄和吾从未教过你这般行事!你这般可对得起谁?”
明贵妃艰涩喊道:“是!都是我的错!我就该忘记兄长,忘记父母西疆。任兄长逍遥、琴瑟和鸣,我只当自己走肉行尸,这样,兄长可能满意!”
西越王哪里能不痛心:“哥哥们从没有忘记明月。”
“没有吗?可若有,我怎么会没有体会到一点?”
西越王叹气:“按长兄与吾的意思,该是由本王亲手了结了你,然你长嫂却道明月心性纯善,只怕是误入歧途,又许是过分想家。你长嫂愿送女儿来秦承,换明月你埋名归家。”
明贵妃怔然……
销雪有些犀利了:“西越王什么意思?本妃记得姐姐的女儿不满两岁,这么小,怎舍得叫母女分离?”
“并非本王的意思,长嫂的信里该都有写的。”
风扬是什么想法?
诚然,明贵妃用巫蛊之术诅咒销雪叫她失望又痛心,但她自个不信这,下意识反应是明贵妃被人挑唆。
风扬更是从西肃、西越二王口中了解了他们兄妹三人的过往,虽说有兄长滤镜在,但凭在秦承的短暂相处,风扬也有些不信明贵妃竟如此。
风扬自己都时常想家,难免觉得许是明贵妃太想西疆,心神乱了,才这般。
西疆不比秦承富庶,衣食住行更比不上秦承舒坦,儿子也罢,女儿……风扬可不想养出心无城府、大咧咧的西疆女儿。
故而,她倒是挺想把女儿送回秦承。
不论放到宫里或是放到萧府都很好,且不说销雪会多照顾,便是也能叫父亲有个期盼有个聊慰啊。
她不孝,只能叫女儿替她尽孝。
销雪捏着信纸的指尖泛白,西越王:“本王来朝并非以此挟持,明月任陛下处置,本王只是想见明月一面,若真有个不好,也叫吾带明月之身归乡。”
明贵妃几乎有些喘不过气,心更是跳得极快,咬唇颤言:“是明月愧对西疆、愧对秦承、愧对哥哥……愧对嫂嫂……”
西越王听着这话,心里难受。
说到底,明月来秦承之时不过十八,他同长兄对这唯一的妹妹自小娇惯有加,来秦承,是小妹委屈。
尤其当着他的面,淳祈帝都不避讳对蓁淑妃的亲昵,小妹在后宫,心里也没个慰藉,只怕愈想愈胡涂。
销雪看淳祈帝:“陛下?”
淳祈帝叫西越王和明贵妃去偏房说话,等两人背影消失不见,销雪把这信纸拍在桌上:“就没见过这般行事的!姐姐也是,自己有女儿不养,非得叫臣妾养?”
淳祈帝喝茶:“方才不发火,如今对着朕发火了?”
“臣妾哪里是发火?是抱怨呀……瞧瞧瞧瞧,谁人都有谁人的理,臣妾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本没多大的事,可偏偏是个公主,杀不杀都不值当,还不如当没发生罢了……”
淳祈帝置茶盏的声有些重了:“朕倒是希望什么也没发生过,雪儿还想再叫朕等个十天半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