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见月兰夫人吃瘪一回,嘉德妃可不容易按捺住憋笑冲动:“月兰夫人素来清傲,未曾想亦会做些阴暗手段,就这么怕昭媛有子威胁到你的地位?”
月兰被弄菊搀扶着站起,看向嘉德妃:“事情还未有定论,嘉德妃何必血口喷人?这婢子口口声声受嘉德妃之恩德,嘉德妃你又真是当真无辜?”
两人对视着,一个倨傲,一个清冷,都想从对方眼里看出些什么。
梁尚食颤巍巍跪着,神色有些迷惘。
风槐还未断气,许是因为苦痛在地面蜷缩挣扎,有小声呜咽,颇有些渗人,众妃不敢多看。
就在众妃焦急期待间,帝后返来,众卿家也有序离宴,风扬颇有些担忧地回望两眼,但无法,只能出宫去。
帝后落座,淳祈帝淡道:“梁尚食,朕且再问你,你可是月兰之人?药是你给的?这药是何药?你又从何取得?”
梁尚食连连点头:“是是,奴婢也不知是何药,只知是剧毒,咽下便可要命,奴婢与月兰夫人通过轻霜来往,这药便是轻霜给奴婢的。”
月兰蹙眉,看向轻霜:“这药是你给的?”
轻霜跟着月兰夫人也有许多年,此刻被点名目露震惊,跪道:“奴婢没有,奴婢绝不敢做违逆夫人之事啊。”
淳祈帝:“嘉德妃,这贱婢说你于她有恩,是何等恩情?”
嘉德妃被点名,一脸疑惑:“臣妾也不记得。”
淳祈帝蹙眉,春风细细念着风槐,眸光闪动,嘉德妃看向春风:“你有印象?”
春风点头,跪答:“若是奴婢没记错,这风槐是东宫时梁氏之婢女,梁氏生前日子并不好过,风槐作为贴身婢女自是有苦难言,梁氏又离娘娘近,娘娘心善时常照拂,是由奴婢去给梁氏送衣裳炭火的。”
“梁氏暴毙后,婢子有的被调动,有的死了,娘娘念风槐忠心就将她介绍去了膳房,也算是个好差事。想必风槐就是念着娘娘这份情,但在东宫,娘娘与风槐见面不多,风槐经过调动,更见不了娘娘一面,娘娘记不得自是有的。”
嘉德妃这才恍然,心说这不是巧了,她正提起这事:“原来是她。”
淳祈帝轻笑:“未曾想静檀倒是心善,施恩不求报。”
嘉德妃娇嗔道:“陛下,当年臣妾刚入东宫,懵懵懂懂,自不想和人结仇。梁氏离得近,对臣妾也恭敬,臣妾自然照拂一二,哎呀,事情都过去经年,臣妾记性不好,要没有今日之事,臣妾还真是记不起。”
淳祈帝没做评价,看向月兰:“月兰,你可有话要说?”
月兰夫人闻言,难得在众妃面前红眼:“陛下,臣妾不认识风槐,也未指挥风槐做此事,陛下,您不信臣妾吗?”
淳祈帝抿唇,冷声道:“梁尚食,你既说这药是轻霜给的,可有凭据?”
梁尚食:“此事谨慎,轻霜只给了一颗,并无凭据。”
淳祈帝:“皇后,依你看该当如何?”
皇后叹道:“臣妾看此事有待商榷,今晚夜深,想必嫔妃们也累了。这婢子一人之言未必全是真的,这毒药来源还有的查。月兰夫人有嫌疑,嘉德妃有嫌疑,就是臣妾也摘不干净,臣妾不敢断言,自请陛下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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