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祁帝逗人:“雪儿有多坏,雪儿自己不晓得?”
销雪转过身去不理人了。
淳祈帝拥住人,低笑起来。
销雪闷闷地:“妾还是叫西越王带封信去吧,若姐姐铁了心要送公主来秦承也罢,若舍不得,还是自己养得好。”
淳祈帝心思微动:“这下不怕禾儿吃醋了?”
“不是还有陛下么……妾不说是不是非得送到妾这,就是陛下若很爱很爱禾儿和妾,禾儿拥有的足够多,再被好好引导,说不定有余力温暖别人了。被人爱着的人才会爱人呢……”
销雪说的话,全是淳祈帝盲区。
淳祈帝倒没有听不懂,只是确实不太能够理解,又觉得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淳祈帝想自个对苏禾多有期待只怕也就应了此理。
明贵妃被西越王领着再度给销雪道歉,销雪心头也蛮酸涩。
淳祈帝到底是解了明贵妃的禁,警告明贵妃把事儿憋在肚子里,别对任何人提。
西越王消没声来,走得也快,这事儿,到最后都没几人晓得内情……
问起,也就是说明贵妃不晓得忌讳,不小心惹怒了皇帝,而皇帝如今气消了。
实际上,销雪是在等回信。
淳祈帝看见了西疆态度,可大可小的事儿还不作罢?
皇后没有松快多久,楚太后便就病倒了。
皇后不得不前往寿康宫探病。
院子里摆着张贵妃榻,楚太后就躺在上头,还披了张薄毯,常嬷嬷坐在人旁边给人扇风。
听见皇后来了,楚太后紧闭的双眼颤动,睁开的一瞬都能瞧见她眼底的欣喜:“华儿来了。”
皇后抿着唇靠近人。
常嬷嬷叹道:“太后这几日时常觉得困乏,太医说是心焦气虚的,日日补药熬着也不见好。娘娘来了,太后高兴呢。”
楚太后扬唇,声音却是柔弱:“哀家老了,老了林林总总的病就都出来了,华儿一年到头难得松快的,哀家身子不争气,要叫华儿忧心哀家。”皇后心思复杂,偏头便瞧见竹筐中的锦缎针线,眼里闪过嘲讽。
皇后扯唇:“伺候母后是臣妾的福分,太医开的药母后还是得好好吃,常嬷嬷,母后近日胃口如何?”
“行宫虽凉爽,可到底夏日,太后娘娘常胃口不佳的。但若有皇后娘娘相伴,太后娘娘心情好了,胃口想来也能好起来。”
楚太后摆手,常嬷嬷扶着人靠起来一些,楚太后笑:“到底是老了,哀家也觉得寿康宫颇寂寥。”
许是晒了会太阳,才小憩过,而今心情又好,楚太后的面色浮起一点红。
楚太后又不是个低调的,便是病态也簪着珠钗抹了口脂。
皇后瞧人,并不觉得人到底有多憔悴。
“母后的话,臣妾省得了。明儿起,臣妾就安排嫔妃侍疾,也叫母后有人说说话,排解排解烦闷。”
太后的唇角微僵,眼色黯淡下来,瞧着皇后的侧颜,叹道:“华儿有心了,华儿安排吧。”
等皇后走了,太后望着人背影发呆,常嬷嬷心疼道:“太后娘娘别想太多了,血缘情分是断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