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尾心疼地给人拍背,心说这皇帝真是过分,发情也不分情况的,她家娘娘都这么大月份了,还非得……非得……
鱼尾想着就难受,销雪:“好鱼尾,开窗透透气。”
鱼尾摇头:“腊月天冷,外头风大,若娘娘冻着就不好了。”
销雪想想,也是这理:“叫水洗漱吧,难受地很。”
青玉换了床被褥,销雪洗漱好,感觉屋内没什么味道了,头脑也就清明下来。
淳祈帝用帕子擦那檀珠:“闻闻,味道还是很重?闻着难受?”
销雪瞧人一眼,嗅了嗅,移开头,冷静了一瞬,果是泛上呕意,憋得脸都红。
淳祈帝把檀珠裹上,叫江海拿好,才睡下。
销雪想了想:“孕期敏感,从前觉得好的现在觉得难吃,从前觉得难闻的现在却觉得好闻了,什么都捉摸不定的,是您孩儿太闹人。”
淳祈帝扯出一抹笑:“希儿辛苦了,睡吧。”
销雪睡在人臂弯,人没挣扎,反倒把她搂紧了,销雪也就安心睡下。
次日,淳祈帝召太医验了这檀珠,万寿节上慈母皇太后送给淳祈帝的生辰礼,说是在清凉寺求了两年,还有高僧开光。
这事儿,销雪没去万寿节,不知道。
但在除夕宴,销雪晓得了。
“这日子过得可真快,不声不响就过去四年了,本宫还觉得昨儿个人还跟陛下在南巡呢。”
于嬷嬷瞧着小姑娘家家在这儿说日子好快的话就有些好笑:“娘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奴婢这等才是多活一日赚一日的。娘娘风华正茂,来年开春孩儿也呱呱坠地,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销雪轻笑:“借嬷嬷吉言了。”
销雪被人扶着上辇,一行人踏着雪往华阳殿去。
销雪捧着手炉:“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暖些。”
琉璃好笑:“那可不,咱宫的炭都比别宫耗得快些。”
销雪哑然失笑。
也是,她平日也就请个安,太冷自个不乐意起就告假。出门又都坐辇,这妃的辇比九嫔自是好的。
如此说来,整个冬日,竟没机会叫她受冻。
今儿除夕还是家宴,是皇后操办的,和去年太后办的如出一辙。
喜人的日子,销雪穿得喜庆。
一身丹枫色飘雪锦裙,蚌肉白掐肉红色袄子,罩着身白狐披风,环雪白的兔毛围脖。
凌云髻不能说满头珠翠,毕竟头上东西太多,太重,销雪熬不住。
但也能算镶金坠玉,无一处不讲究。
有孕之人瞧着就有福气,销雪这身量恰真好,吃吃睡睡,脸蛋是白里透红,软肉更显得人娇俏。
也不知是华服珠钗叫人移不开眼,还是面容姣美叫人忍不住瞧,总之,久未见得销雪的宗亲们只能叹这宠妃,这郡主,是有点福气在身上。
奉庆这会子可不敢多说什么,无他,上回损失惨重,她看着这妮子就头疼。
销雪来得不早,没到一会,帝后太后都来了。
淳祈帝和楚皇后都是一身明黄,两位太后都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