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嫔妃主动,他便乐得享受,本就累了,更依赖被人照顾的感觉。
一碗羊汤,一杯热酒,暖的是四肢百骸,硬生生驱逐一身湿冷。
水汽氤氲,淳祈帝撇头看去,小嫔妃嘴一张一合,时而坐下时而起身,明明人小小一个,怎么就叫人越瞧越着迷。
在这一瞬,淳祈帝忽觉自己像个寻常男子。
待淳祈帝吃了半饱:“朕寿宴那日,安宁就送了个瓷瓶?谁人不是绞尽脑汁,安宁倒是会敷衍朕?”
颇有点兴师问罪意思。
销雪嘟嘴:“您又不是不晓得,妾除却一颗慕您之心,余下的只有身外之物。送礼,妾又不善女工,更何况送您香囊帕子的多少人,只怕叫您换不过来。再说,这景蓝瓷瓶怎么了?也得不少银子呢,这不是正好叫您放放这个花那个花。”
淳祈帝失笑:“这般,安宁还有理了?”
销雪撇过头去,是了,她确实有不想折腾的意思在,送礼什么的最费心,要说淳祈帝什么不缺,搞得宫妃送的他都能看上似的。
“那您要妾如何嘛,要不带您去云玉殿库房走一遭?妾有的又不是不愿意给您,可您也不能要妾什么都顶顶好。”
淳祈帝本就是逗人玩,也没有非要开罪小嫔妃意思。
“好了,朕就随口一提。但朕想要的,还真有安宁能给的。”
原是在这等着呢,销雪:“那您说说。”
淳祈帝也不客气,喝了杯热酒,才道:“想那日表演曲目多少人,安宁一身技艺,却不曾显露半分?”
得了,销雪心说这狗男人真是心眼小。
销雪慢悠悠咽下一口汤圆,才说:“您还说呢?妾是您的女人,且只您一人,妾满身技艺巴不得讨您欢心。可您也不想想,前些个多少人,叫妾卖弄一通,妾技艺好不好是一回事,妾的身份又是一回事,妾私心不想叫别人瞧可又是一回事。您这般睿智,妾可不信您想不到。”
淳祈帝心说这小嫔妃胆子是越来越大,看破不说破的道理也不懂。
“爱妃一张嘴是真不饶人,可这瓷瓶却是实打实敷衍。朕瞧爱妃年轻可爱,不同你计较,今日好生想想如何给朕赔罪。”
销雪给淳祈帝夹了一筷子饺子:“牛肉芥菜馅,好吃。”
淳祈帝不动,就似笑非笑看着销雪。
销雪偃旗息鼓,多大人了,还这么幼稚,妥协道:“陛下的要求,妾自无有不应。好陛下,您才吃了多少呀,妾都没吃饱呢,您也多吃些。”
淳祈帝应声:“朕瞧爱妃好吃的玩意是多,怎瞧不见长肉?”
这不是夸人瘦么,哪有女子不爱听。
销雪歪头:“这还不好?再说,若妾胖了,您可别嫌。”
淳祈帝掐了掐销雪的脸:“确实,爱妃还在长身体呢,再长点肉,朕喜欢看。”
销雪小脸忽地窜红:“说什么呢。”
淳祈帝一脸莫名,瞧小嫔妃样子,“爱妃想哪儿去了?”
销雪……
淳祈帝哂笑:“确实,再长点也好。”
“陛下!”
两人沐浴好,销雪着兰苕把玉尾琴拿来。
一人倚床头,一人坐床尾。
好在床榻够大,也不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