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雪见淳祈帝不语,拉着帝王的手,摇摇:“求您了嘛,您最好了。”
七分。
销雪:“好陛下,妾还没同您一道看过雪呢,也不晓得今年您是与谁人第一道一同看雪的。想想这雪下了这般久,怎么也轮不着妾。”
十分。
淳祈帝妥协。
要说这梅园还真不远,坐着辇轿两刻钟都不到。
淳祈帝是不会打伞的,后头抬伞的都一群人。
天暗得早,好在梅园树上都挂着小灯笼,有种氤氲的亮堂感,倒是别有一番风景。
销雪实在是嫌弃人多,离得近,都不好撩淳祈帝。
看淳祈帝穿得厚,身体好,扯了淳祈帝就往里边跑,还说:“陛下,您叫他们别追,人这么多,烦死了,妾想同您二人世界不行。”
淳祈帝也是第一回呐,反正来梅园也是突发奇想,御林军会把园子围全,危险倒也没有。
脑子抽抽了,就叫人别追。
说出口才突觉自己竟也有这般任性时候。
江海无语,江海操心,江海叫人回去煮姜茶。
销雪哈哈大笑一声,跑得远远的,很是得意。
淳祈帝瞧着也笑,就是忍不住又掐了掐销雪软软的脸:“傻乎乎的,就这般开心?”
小嫔妃的眼璀璨得不行,全是笑意:“当然啦,也不瞧瞧妾拉着的是谁人?陪妾闹的是谁人?妾哪能不开心?”
雪在晚膳前后停了一会,如今又下大起来。
销雪在雪里转了几圈,胭脂色的披风荡起大大涟漪,里头初荷色的锦裙也在悠悠打转,荡开大大的裙摆。
在雪色中,在红梅底,美人的娇妍比之风景美甚。
看得出来,小嫔妃情绪太高,她说:“陛下,妾给您舞一曲,只舞给您一人瞧,可好?”
可惜,不由得淳祈帝拒绝,销雪就推开了人,脱下披风扔给淳祈帝,自顾自舞起来。
淳祈帝蹙眉,觉得小嫔妃实在莽撞,但小嫔妃舞姿柔美,就算无曲子加持,也可见娉婷。
这种气质,非一朝一夕能练。
宁昭大长公主真是为之计深远。
虽与专精舞艺者不能比,可也是赏心悦目,非常人能及。
并不风情,却至纯至欲。
更何况小嫔妃巧笑嫣然,自成风骨,动作与人几乎浑然一体,不仅仅是跳舞,更像是享受。
如此,淳祈帝抱臂,靠着树,也静静瞧起来。
但心里却有点不耐烦。
恰有风,吹落梅瓣,雪与梅要争先与其共舞,斑斑点点的红里,明明灭灭的烛火里,是一抹翩翩娇肢,那是他的小嫔妃。
一舞不长,闹得小嫔妃脸有红光,喘气都仙飘飘的。
她一蹦一跳凑过来,拉起帝王的手:“与妾共舞一场呀,可别白费此般美景。”
淳祈帝:“不像话,哪有男子作舞的。”
“不过是没剑罢了,和您一道剑舞您定是愿意。”
果不其然,淳祈帝手痒,意动,可这又没剑,淳祈帝不爽,唇角微抿。
销雪:“哎呀,反正也没人瞧见,妾也没同男子舞过,也不晓得什么正经舞步,不过是拉着你转悠悠而已。”
淳祈帝神色不明,却还是随着销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