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感觉新奇,于是就近坐上凳子,开口道:“怎了?朕不是叫商氏回去了?血腥气重皇后不是派人来清理了?今晚朕还特意来看爱妃,爱妃还有甚不满意?”
销雪忍住想撒泼的冲动,攥着手红了眼:“您说得倒是轻快,妾自大门不出还能被事儿找上来,六月天热,妾还得出门去救助您怀孕的女人,妾可真真被迫心善一回。”
淳祈帝心说被迫心善也是没谁了,这后宫谁不端个温柔心善,就如这丽姬背地里蹉磨婢子也不手软,但在他面前可是一只猫都心怜。
销雪:“再说,这云玉殿本就是妾精心打造的小家,处处只想和陛下分享,这下好了,您那几十个女人都来了,都看清了妾与陛下温存小窝,这能叫妾不难受吗?”
淳祈帝心说他也不算好色,后宫妃妾也没几十个这么多吧,顶多二十?三十?
销雪:“哼,妾又不是当家主母,您和那几十个女人一来,妾一边得忍受着她们对您的缠绵目光,一边得摆上凳子供上茶水好生招待,妾自问并非大度之人,还不容得妾拈酸吃醋吗?”
淳祈帝心说是了,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这后宫中人捏酸吃醋谁越的过你去?给朕都要熏晕了。
销雪:“您是说得好听,是了,现在偏殿没味道了,还用艾草熏了,皇后不愧是皇后处处妥帖,然则,妾自个儿都没怀过,甚至没看亲人怀过,就目睹商氏小产,差一点还要替商氏做是否小产的决定,妾还不能不爽了?”
“妾是人,有点情绪不是很正常?倒是陛下真是坏透了,从前给妾喂点心,和妾弹小曲儿,如今握着妾的手都不乐意。妾是喜欢您,可喜欢您就合该被您欺负吗?”
距离有些远,淳祈帝自看不见销雪面上神色,但听着语气几乎能想象那嘟唇含泪的模样。
是了,这小嫔妃说的都是心里话,她又惯爱耍小性子,更何况这话在别人那可听不见,他不就欢喜这小嫔妃对他毫无保留满怀爱意的模样?
淳祈帝一下就心软了,叹道:“爱妃过来坐。”
皇帝嘛,怎么可能低下身段哄人呢,这也就是淳祈帝给的服软信号了。
销雪心里冷哼几声,但也知见好就收,莲步轻移。
销雪殿内的凳子少有矮凳,都是定制的又宽又大铺着软垫的靠椅。
待销雪走近了,淳祈帝又伸出手,就把人扯到自己腿上了。
销雪还顽强地撇过头去,看得淳祈帝好笑。
温香软玉在怀,又一番推心置腹,淳祈帝怎会生气呢?
故而,淳祈帝一手揽着销雪腰肢,满头青丝摩挲着帝王锦袍,轻拂过帝王手背;另一手轻捏销雪下巴,令她转过头来。
啧,一张莹白如玉的小脸未施粉黛,销雪轻咬贝齿,红唇饱满水润,墨眉如远山,靓眼有水波。
色令智昏啊,淳祈帝微顶后槽牙:“好了,朕心疼安宁呢。安宁说自己是被迫心善?朕倒是第一次听得这个说法。”
销雪眨眼:“是了,都说人之初性本善,妾可不信。性者,天之就也;情者,性之质也。不然又岂会有上梁不正下梁歪、好竹出歹笋的说法?小孩坏心眼可多着呢,捉弄人、欺负人起来可不顾后果,只为自个儿开心。”
“妾当年上学堂时,就总有纨绔子大概是看妾长得好?总想捉弄妾。又是在妾桌子里放虫子、死老鼠,又是妄图扯妾的小辫子。嘿,可妾哪里是个能被欺负的?妾通通都打回去,单打独斗不过难不成还不能群殴?”
“妾还是好的,学堂里也有权贵庶子、外室子啊,还有些性子本就绵软的,这一下被欺负生生忍着,那些个手段可不像孩子会使的,可叫妾心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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