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张张的,便是杨充仪不小心也是有的,又或是常在瞧岔了?”
“我没有骗你……”
销雪蹲下:“我知道,只是这话你知我知,别再叫人知了。”
“为何?”
“你一个常在,无凭无据的,就想定小仪和充仪的罪,到最后是谁讨不到好?你若是还想安安生生地在宫里活下去,就要看不见秘密。你自己有这眼力,多分心眼倒是挺好。”
销雪没说出口的,是看淳祈帝对杨充仪那样……
便真是杨充仪“不小心”该如何呢?
夏氏看向销雪:“可淑妃不是在么?若充仪失了圣心,对淑妃不是百利而无一害?”
销雪眉梢微扬,若杨氏真的得圣心,就没有她云销雪的事儿了。
若能勉强说月兰是靶子,可如今的淳祈帝不是太子当年,想宠爱一个女人还会没法子?
销雪猜两人许是有旧情,可这情的份量可不好说啊。
更主要的,一个常在的话,谁信?再别提她同夏氏单独待这么久,夏氏这样说话,可不知道别人如何臆断她。
只有她杨充仪会撇干净自己?她云销雪就愿意沾惹是非了?
夏氏最多锦上添花,可没有那力度做凿山挖洞的。
“本宫没想过和谁斗,没有杨充仪也会有别的后来居上。且本宫开口不愿云晖宫住人,不好收拢你,便不能护着你,回去先喝点热汤吧。”
两人这才坐上小舟,悠悠晃荡着上岸。
一朵荷花,被销雪摧残地只剩枯枝败叶,流入水中。
销雪想,爱和欲真是两件事儿,比方她瞧淳祈帝跳水救人只觉是情理之中,可看淳祈帝都不乐意等等他另外两个嫔妃,就替人觉得凄凉了。
淳祈帝很好,可惜,太多人都想分食,他自己也心有成算。
可销雪啊,从来不愿做别人的选择,所以只能一遍又一遍在情谊初生之时把那草种剐去。
夏氏抬眼,状似不经意看销雪一眼,尔后扶了扶自己松散的发髻。
到夏悦宫时,夏悦宫已经散着药味了,夏氏的衣裳半干,销雪让人回去换衣裳,自己去主殿。
皇后已经在了。
皇后听说湖心亭出了岔子,心道谁又来给她找事,结果么,淳祈帝居然在,她不耐烦也得赶来。
结果么,居然知道三个嫔妃当着淳祈帝的面落水,救上来两个还都落红,现下也都昏了过去,皇后都有些无语。
销雪甫一坐下,太医来报:“丽小仪和崔宝林,双双小产了……”
皇后拍案而起:“你说什么?怎会如此?本宫都不晓得二人有孕!有孕之人还大大咧咧去湖边玩?”
太医:“丽小仪有孕三月,崔宝林有孕二月,臣不会把错。湖水寒凉,受不住是有的。”
皇后冷哼一声:“按理说三月不该胎稳了?”
太医抹汗:“许是小仪不知道自个有孕,胎本不稳,只当是月事落红,这掉以轻心的,才……”
“胡闹!”皇后转头看淳祈帝,“陛下,这可如何……一路上,崔氏还口口声声说是丽小仪推的她,可丽小仪自个都有孕的……”
淳祈帝也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