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有照相师,这样就好。”孙伟见惯了前世群众对无图无真相的质疑,于是为了更好的让大众相信这条新闻的真实性,便坚持要求《申报》带来照相设备。
“孙探长,我现在可以知道你所说的那件大案的具体情况了吗?”蒋雪询问道。
“这个当然可以,咱们坐下说。”孙伟说完,又对王怀炳吩咐道:“老王,还不快去外面给蒋记者搬一张椅子过来!”
“哦!”王怀炳纵然千般不愿,也不敢违背孙伟的命令,于是非常郁闷的应了一声,站起来走出了孙伟的办公室。
“蒋记者,你就坐老王的椅子吧。”孙伟在王怀炳离开后便再次对蒋雪说道。
“谢谢孙探长。”蒋雪倒是不客气,直接坐在了王怀炳的椅子上,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和一支钢笔。
现在这个时候孙伟已经不再担心泄密问题了,在蒋雪做出开始记录的动作后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的向她说了一遍。
“孙探长,你的意识是说虹口巡捕房的李探长想要私自释放仁善堂纵火案的三个主谋?”蒋雪听完了孙伟的讲述,有点不相信的再次确认道。
“对,我让你们《申报》参与这次事件的侦破就是为了能够尽快揭露李刚这个巡捕房败类的真正嘴脸,不知道蒋记者干不干报道?”孙伟反问道。
“有什么不敢的,作为一名记者,我的本职工作就是揭露社会上的一切丑恶,不要说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探长,就算他是皇亲国戚我也照样敢报道。”蒋雪听完孙伟的话,好像受到什么大的侮辱,就连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孙伟这段时间会见的不是政界和商界的老狐狸,就是罪恶的帮派分子,还真第一次见到像蒋雪这样比他还要小白的人,好奇之下忍不住问道:“蒋记者,恕孙某直言,你该不会是刚进入报界的新手吧?”
“新手怎么了,难道新手就不能写出震惊申城的报道吗?”蒋雪立即变成了一个被点燃的炮仗。
“不是,不是,孙某绝对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蒋记者在言辞方面不如那些老记者那样凌厉,绝对没有看不起新人的意思。”孙伟虽然百般否认,但是脸上的失望却是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我知道孙探长你在敷衍我,不过请你相信,我会用事实向你证明我的能力。”蒋雪看到孙伟的表情想要发作,不过又立即忍了下来,随后义正言辞的对孙伟说道。
“你看你,误会了不是,我确实没有小看你的意思。”孙伟赶紧装模作样的说道。
“哼,我不给你在这里废话了,等报道出来你就知道我的能力了!”蒋雪彻底被孙伟的姿态激怒了,愤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就向外走。
“蒋记者,你这是干什么去?”孙伟看蒋雪离开,赶紧在后面问道。
“我去楼下的大厅等着,你们行动的时候再叫我。”蒋雪脚步不停的答道。
在蒋雪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后,杜泽有点不忍的对孙伟说道:“探长,这样对一个女孩子不太好吧。”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帮她,这天下间哪里还有比李刚这个软柿子还好捏的,你以为经过这件事之后他李刚还能东山再起报复这个蒋记者?再说,这么年纪轻轻就能被安排独当一面的女人,不是投到好胎,有一个有本事的亲爹,就是生的好模样,找了一个有背景的干爹,总之肯定有不小的靠山的。”孙伟反驳道。
其实相对于老练的记者,孙伟更喜欢像蒋雪这样好强的新人,这种新人对外界的质疑极度敏感,迫切需要向世人表现他的能力,所以经常会做出一些老江湖不敢做的事情,这也是孙伟总是向蒋雪表露怀疑的原因所在,用的就是早已经被用老的激将法。
“干爹?探长,这跟她干爹有什么关系?”杜泽疑惑的问道。
干爹这个在前世颇具争议的词汇在当今社会还没有发生质的改变,在当前的大环境下拜干亲是流行全国的一种保育习俗,在北方叫认干爹、干妈,在南方则称为认寄父、寄母。
其实,当前婴儿时期拜认的干亲可能是永久性的,终身保有这种关系,也有可能是临时性的,多则三五年,少则匆匆一晤,从此各不相干,其目的一是怕孩子娇贵,不好生养,或是以前生子夭折,怕自己命中无子,借拜干亲消灾免祸,保住孩子,二是孩子命相不好,克父克母,借拜干亲来转移命相,以求上下和睦,家道昌盛。
“干爹和干女儿的世界你是不懂得,其实我也不懂。”孙伟自然没有给杜泽普及前世常识的想法,直接跳过了这个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