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在观察李云道的反应和脸色,却见这位在很多方向几乎无懈可击的年轻人淡淡一笑道:“赵老教训得是,我也觉得花太多时间在泡茶上不值当,但闲暇无聊用来打发打发时间,倒也的确不错!”
赵家老爷子又哼了哼道:“人云亦云,没有立场!”
这回连赵忌都觉得有些浑身不自在了,难不成自家老子打算用唇枪舌剑这种方式让身边年轻的二部掌舵人屈服?这不科学啊!
铭老这回当真眼观鼻鼻观心了,只顾自己喝茶,微笑不语。
李云道再度自嘲地笑了笑:“赵老说得是,做人的确该坚持自己的立场,云道受教了!”
赵家老爷子三度开口讥讽:“妄自菲薄,不成大气!”
赵忌正不自在地喝着口茶水,这回差点儿被这句话刺激得呛着,他偷偷斜眼瞥看身边的年轻人,这家伙的爆烈脾气他也早就有所耳闻,他还真的担心一个不留神,李云道会撕破脸皮暴起伤人。
没想到的是,李云道只是拿起茶壶,微笑着给三人添茶,边斟茶边道:“本来也
没啥本事,所以也就谈不上老爷子你说的妄自菲薄!”
这回连赵忌都不得不佩服李云道的养气功夫,正欲开口花解眼前的尴尬场面,却不料对面的老爷子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哈,不错不错,不愧是鹏震兄的好孙儿,秦朝风的好学生,我现在终于可以确定,二部掌舵人这个位置,你当之无愧!朱其风远不如你!”
赵忌大惊,回头一想,不由得额上冷汗淋漓——一进门便被老人三次言语相激,若是换成是自己,虽然对方是非同一阵营的家族族长、硕果仅存的老帅之一,估计也能难做出李云道这般风轻云淡的模样。他不知道李云道到底在内心深处是如何想的,但至少从表面上,他从李云道的表情和眼神里看不出一丝愠怒的端倪。
对面赵家老人终于拿起茶盅,轻抿了一口,赞道:“好手艺!”
李云道谦虚道:“是您的茶叶好!”
赵家老人轻笑点头:“茶叶好,泡茶的这手功夫也精湛至极,这一点,我见过的年轻人里,没有人比你强!”
李云道这回也笑着摸了摸鼻子:“谢赵老夸奖!”
赵家老人点头,而后看向对面的年轻二部掌舵人:“老陈说,你有些事关我赵家百年生计的大事要与我商量,说说看!”
李云道不动声色,探身往茶壶里加了些温热的水,才缓缓开口道:“您与陈老,以及我仙逝的爷爷、秦老,都是为这个国家和民族做出了大贡献的元老,全华夏百姓,都会铭记和感恩的!”
铭老和赵忌闻言,都不约而同地点头,只有对面的赵家老人,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却不知道是在只他说话,还是在思考着些旁的什么。
“这片江山,是你们老一辈的抛头颅、洒热血,看着无数兄弟姐妹在自己身边倒下,却依旧不畏艰难困苦,吃了不知道多少常人无法吃的苦头,才开创下了这片大好基业。赵老,您应该不会眼睁睁地或者让赵家后人眼睁睁地看着大好河山再度陷入满目疮痍状态,对不对?”
老人微微皱眉:“挑重点说,直接些,我不喜欢别人说话兜圈子。”
老人的话刚落音,李云道便立即道:“放弃赵平安,扶持赵忌!”
赵忌正将茶盅端着送到嘴边,闻言身子一颤,温热的茶水洒了一裤子。
铭老不动声色地将茶几上的抽纸递送过去:“做大事的人,要沉得住气!”
赵忌苦笑一声,看向身边正睁睁地与老爷子对视的年轻人,他终于觉得,为何这世上所有人都觉得这李云道与众不同,如今看来,他的确有着与旁人不同的地方,单单这胆量,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老人不动声色,平静地啜了一口茶:“为何?”
李云道轻声道:“泱泱国法,不容国贼!”
老人垂目问道:“可有证据?”
李云道点头:“铁证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