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8-31
深秋的湖畔凉风习习,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刚刚从“国际私募基金俱乐部2011年度联谊会”上飞奔出来的阮家大疯妞看上去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身黑色职业装让她看上去终于有了些在华尔街运筹帷幄的模样。远在千里之外匆匆拨了电话没讲几句又急急忙忙挂了电话的始作俑者,根本不清楚一个能让阮钰在这样一个级别的会议上直接起身飞奔的电话,会在国际私募圈子里引起多少猜想,事实上刚刚坐在会议室首位的阮钰猛然间起身,己经让无数身价过接近9位数的钻石级单身汉憋红了双眼,如果不是阮家大小姐做事出了名的邪气凛然,还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变着法子查出那通电话的来历。
接完电话后阮钰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站在湖畔盯着碧波荡漾的湖面,一如与平常凉拖超短裤相反的职业装搭配,神情孤独落寞。十分钟后,一片枯黄的落叶悄然擦肩而过时,阮家大小姐缓过神来,冲着湖面浅浅一笑,一转身,又变回那个无数男人心中高高在上的阮家女神。
“国际私募基金俱乐部”是阮钰在哈佛读硕士研究生时发起的一个非官方组织,起初只有跟阮钰研究同一组课题的哈佛同学,后来又吸收了不少哈佛精英,阮钰在华尔街一举成名后,这个原本名不经传的私人俱乐部一跃成为华尔街青年精英最为集中的地方,成员大多都是来自哈佛、沃顿、it的校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俱乐部形成了一年两聚的习惯,由成站上半年投票一次,选出该半年度大多数人愿意去的国家和城市,很偶然地,今年下半年的聚会定在了苏州。阮钰是俱乐部的发起人,虽然因为大部分时间在国内而将会长的头衔让给了另外一位校友,但是作为创造人阮钰并不会招呼也不打就直接离开,金融圈子里才华固然重要,但是人脉资源有些的时候比才华还要重要。这一点从一向不爱受约束的阮钰一身黑色职业装的打扮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个性重要,但还是需要分场合的。
回到凯宾斯基包下的会场时,主持人正好喊到阮钰的名字,刚刚推门而入的阮家大疯妞二话不说,直接穿过会场中央杀向演讲台。几十双颜色迥异的眼睛盯着这位未来很可能会成为“女巴菲特”的漂亮亚洲女人,每半年一次的俱乐部联谊会上这个堪称天才的女人都会发表一次震动半条华尔街的演讲,所以他们很好奇,也很期待,在如今欧债危机和美国经济增速下降的前提下,今天这个漂亮的女人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阮钰站在演讲台前,扫了一圈坐在台下的金融精英,过了几秒钟,才缓缓用一口标准的美式英语道:“很多人应该都非常期待我今天的演讲,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谁都知道,听完阮钰的演讲,不出意外半年里能有超过40的投资收益。”台下响起一片善意的笑意,更是有连续几年受益的人由衷地拍起了手。
阮家女人微微笑了笑:“其实我今天不想跟大家聊金融。”台下顿时鸦雀无声。
“我相信台下有不少人是跟我一样,毕业于久负盛名的哈佛大学,最近几年从哈佛毕业的人应该都听过。”台下有人点头,但绝大多数人是困惑,因为他们不明白,阮家女人想要表达的重点是什么。
“没错,你们猜得一点没错,我今天就想跟金融业内的精英们一起聊聊有关幸福的话题。”能通过俱乐部的严格审查成为真正的会员没有一个是傻子,相反绝大多数都是智商超过150的天才级人物,虽然阮钰的话题跟金融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他们还是很认真很耐心地听着,其中不少人还打开笔记本和手机的录音软件记录着。
“什么是幸福呢?很多收入比我们低、生活环境比我们差的人觉得我们比他们幸福,因为我们可以穿着几千美元一套的西服、打着阿玛尼的领带或者系着爱玛仕的丝巾,出入各种高档场合,的确,我们的物质生活是比他们丰富,能享受的东西也比较他们多得多,可是,在座的各位,你们有谁敢说自己此时此刻是绝对幸福的?”
台下刹那间鸦雀无声,连击打电脑键盘的声音也没有,所有人都在思考阮钰抛出的问题:我们真的很幸福吗?
“前不久,我认识了一个人。他和在座的各位都不一样,他没有上过一天学,但读的书比很多读完博士又读博士后的人多十倍还不止,他在一座山上困了足足二十五年不能离开半步。二十五岁的人,我相信台下有不少人跟我一样,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可能你的足迹已经踏遍全世界许多人迹罕至的地方,可是二十五年人他最多走到过山麓。为了不影响两个跟你我同样有才华的哥哥,他毅然只身来到一个陌生的沿海城市,干过建筑工地上的搬砖工,搅拌过水泥,走过没有任何防护的脚手架,也清点过建筑材料,一个月才挣两千多人民币,算起来才三百多美元。三百美元,够在座的各位吃一顿晚餐?度过一次浪漫的约会?可是,带着一个年纪才六七岁的弟弟,他在建筑工作上干得很开心,他觉得自己很幸福。偶然的一个机遇,他苦读二十五年等身书终于给他换来在一个大户人家当家庭教师的机会,终于,工资涨到了五千,吃喝不用再发愁,但他还是舍不得坐两块钱一趟的公交巴士,省下来的钱,他还是会多买几本书。终于有一天,大户人家的孩子被人绑架了。”说到这里,阮家大疯妞停了停,台下所有人都抬着头等待她继续往下讲。
“那个大户人家居然派他去跟歹徒谈判,一毛钱赎金都没带的情况下,他只身一人去了歹徒关押人质的地方。临下车前,我问他,为了挣这点儿钱丢了性命,值吗?你们猜猜看,他怎么说。”
台下的众金融精英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没人对阮家大疯妞在这里讲一个与金融完全不沾边的话题提出异议,相反,这些思维极具扩散品质的精英们无一不在揣测那位不知名的青年到底说了些什么呢?
“他是不是说想加入歹徒一起收赎金?”一位长着络腮胡子的中东青年用带着口音的英语喊道。
“是不是说这是尽一个老师应有的责任?”一个欧洲青年如是说。
“是不是说他被逼的?”又一个日本青年这么说。
……
众金融精英的答案五花八门,最后连绑匪中有美女情人的答案都出来了
“我很高兴,你们没有一个人主动将这句话跟金融扯上关系,的确,他的回答跟金融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你们的答案也都不对。”阮钰顿了顿,收起脸上的微笑,“当时他是这么跟回答的,‘不为什么不值?几百斤的熊瞎子都拍不死我,百来十斤的人怕个球?话说回来,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没经验没学历没背景没人脉,所以我要生存,要往上爬,就要承受比别人重百倍千倍的压力。压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压不死,老子就有成王拜候的机会。’”
最后一段话阮钰是用中文讲的,实际上,因为阮钰的缘故,这个俱乐部里有一半以上的会员精通中文,剩下的也都起码是个半吊子。阮钰的话字字都扔进了这群金融精英的心里,消化了这段话后,之前对于欧债和经济衰退的担忧居然一扫而空,反而突然生起一股在金融市场低位时期创造历史神话的豪情。沉寂了十几秒后,一阵炸雷似的掌声突然爆发,阮家大小姐也在众人的目送下离开会场。
“很精彩的演讲!瑞秋儿,你的演讲真的很精彩!”送阮钰出酒店的青年由衷地赞道。
阮钰笑了笑:“谢谢,吉米,接下来大家的行程还要麻烦你了,我突然碰到一些急事要去处理。”
作为俱乐部第二任会长的吉米也是忠实的阮粉之一,一路很绅士地送阮钰上车,直到奥迪q7消失在视线里,他才耸了耸肩:“二十五岁的建筑工人,有意思,有机会真要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