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展笑道:“打通腿儿睡,是军营最经典的睡法了,我们基本都这样睡,又省被褥又暖和,一整夜被窝里都是热乎的。
跟信哥一起睡,也不用担心起晚了,睡的踏实又省心,一到五更,信哥就会轻轻踢我。
若想多赖一会儿被窝,信哥的就开始连环踢,人一下就精神了。”
林澈乐道:“你们两人都是爱干净的,在一个被窝还好。
若有人是个邋遢的,那满被窝里岂不都是臭脚丫子味儿!
还有,若有那爱放屁的,睡觉爱翻身打滚的,想想就好玩的很。”
几人都低声笑起来。
王展道:“行军之人一日跑这么远的路,身上哪能干净的了。
不过将军说,军人的脚最重要,只有脚保护好了,才会跑的快。
军营每晚都会有热水,让将士们泡泡脚解乏,然后让将士们在把脚上的水泡挑了。
所以臭脚丫子味是不可能有,汗味儿少不了。
不过,当兵的哪个人身上没溅过几身血,打完仗身上都跟血人似的,哪个还在意什么汗味儿,屁味儿。
实在臭的不行了,抖抖被子就完了,睡觉没人样儿的,没人跟他打通腿儿,只有自己硬捱着呗!”
说完看到李友,笑道:“友哥是个例外,他既不放屁,也不是睡觉没人样儿。
只是将军不喜睡觉的时候身边有人,所以友哥只能自己硬捱着。”
李友笑道:“我是没妄想过跟将军打通腿,就算将军愿意,我也不敢伸腿儿。
先前在西北的时候,将军的脚上生满了冻疮,脚指头肿的跟榔头一样,我就想晚上睡到将军脚后头,给将军暖暖脚。
将军说什么也不同意。”
“每晚都泡脚,怎么还生冻疮了?”林澈不解。
“白日里冻的呗!”秦慎道。
朱信道:“每晚泡脚指的是行军或者在营寨的时候。
夜袭或是埋伏的时候就不行了,一打埋伏人就不能动了,没有一个兵不生冻疮的。
何况每逢雨雪天或是道路泥泞的时候行军,将军从不骑马,军靴很快就湿透了,哪能不生冻疮。”
“那就是整个大军几乎都有冻疮了?”
王展道:“可不是,不单脚上有,手上,耳朵上,都冻的一块一块的,一到被窝里就发痒,我可没少给信哥揉脚丫子。”
朱信笑骂道:“臭小子,说的好像我没给你揉似的。
今年也够冷的,估计又躲不过。”
秦慎使劲儿咳了一声,装腔作势的道:“今年大家都有福了。
我师父和师兄研制了治冻疮的药膏,效果很好。
本太医令掐指一算,你们正好能用,特意命太医承清空了宏正堂所有的冻疮膏。
有用的可以找本大人开条子,免费发放给大家。”
王展一声欢呼,朱信也眉开眼笑,李友直接就讨要:“秦大人先给我拿一瓶,我提前给将军抹点预防着。”
林澈笑道:“冻疮膏提前预防的效果并不好,不过,我有泡脚的药方,既能驱寒解乏,还能除菌活络。
我们家带的药材里正好有这两样药材,以后大军泡脚全用此方,不用开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