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来边吃边道:“小的问过别人了,白日行军就吃大饼腌菜,以前连火都不生,就干吃两口,喝口凉水!
每日傍晚扎营后才生一次火,有时候怕暴露位置,好几天都不生火。
这次是怕太医们顶不住,主子又说喝生水容易感染病菌,将军才下令生火做饭的。
这是从前从没有过的待遇,将士们可不都高兴坏了。
小的也没想到这菜这么难吃,以后咱们只喝点热粥,吃两块饼,就不要人家的腌菜了,免得给人浪费了。
听说这腌菜也很珍贵,将士们一般都吃酱。”
秋月道:“嗯嗯,别浪费人家的东西了,这腌菜婢子都吃不下,别说主子了。
幸亏咱带的齐全,以后福来和东子打饭,婢子就去后面车上拿咱的菜。”
林澈吃着难以下咽的饼,感叹道:“将士们的伙食太差了!
裹着风沙吃饭是没办法的事,但这饭食别说滋味了,连一点油水都没有,还没家里的奴才吃的好。
他们为国为民才这么辛苦,让他们吃这个,真说不过去啊!”
白苏笑道:“子由,你这话有点像何不食肉糜了!
你从小娇生惯养,根本不了解百姓过的什么日子。
大户人家奴才的衣食住行,本来就是普通百姓不可及的。
将士们大多都是普通百姓,普通百姓都是靠天吃饭,就算风调雨顺,也收不了多少粮食。
他们平日的伙食就是这样,甚至吃不上这样的白面饼。”
东子吃的狼吞虎咽,连连点头道:“是啊少爷,一般人家都吃不上白面饼的!
盐也贵的很,很多人家都买不起。”
林澈想起东子说过的糠皮做的泥饼子,顿时觉得眼前的饭菜,也没这么难以下咽了。
白苏喝了半碗热汤,感觉浑身舒坦不少。
“何况行军打仗本就艰难无比,国力又匮乏,兵要吃饭,马也要吃粮草,不让将士们饿肚子就不错了。
几万人,仅喝口热水,就得需要找好多的柴火,还有每日的行军路程要走完,哪有功夫做别的吃。
现在能吃口热乎饭,已经超出我的预料了。”
秦慎道:“是啊师兄,行军打仗一直以来都是吃这个的。
不是朝廷吝啬,是没办法,就这个,朝廷还供应不了呢!
军队粮草一直都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林澈叹道:“太不容易了,外面这么冷,若吃饭慢的,估计碗里的饭都得结冰。
若真让将士们喝凉水,水囊里的水估计都得冻住。”
白苏笑道:“就你这个吃饭速度,就说不准,粥都不准剩啊!
别人不定够不够喝,咱再浪费了,就说不过去了!”
几人应是,林澈吃不下腌菜和大饼,勉强把一碗粥喝了,放下碗道:“以后逢有战事,徒儿必要多捐一点钱,为将士们尽点心意。
师父,您刚刚说徒儿何不食肉糜……。
是过于天真的意思吗?是不是什么典故啊?
徒儿怎么没听说过啊!”
秋月和福来他们也都齐刷刷的看着白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