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烟上下打量眼前陌生的女子,凑近华年耳边:“这是谁?”
谁家的小姐,官大不大?
她靖安侯府大小姐的身份能不能压住?
华年虽然没跟着小姐参加过许多宴会,可上次的赏花宴她多留了个心眼。
她低声道:“小姐,这位是从二品光禄大夫方家的嫡女,方琼玉。”
按大魏朝的爵位来论,一品国公爷,二品侯爷,三品伯爷。
好巧不巧,靖安侯正好跟光禄大夫的品阶不相上下。
姜寒烟抿了抿唇瓣,便宜爹真是不争气,换了两个媳妇了也没混上国公爷的位置!
她正了正神色,淡淡道:“方小姐是不是误会了,我并没有咄咄逼人。”
也就最开始华年指责柱子手脚不干净,直到现在,都是柱子在哭,和百姓的议论声。
甚至,姜寒烟也没搞懂柱子究竟什么来历,妹妹为什么病,病得怎么样?
“人家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现在却跪在地上向你求饶,这不是咄咄逼人,是什么?”
方琼玉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本以为姜寒烟只是没有教养,谁知道她如此可恶,居然大庭广众之下欺负一个孤儿!
说着,她拍拍翠英的手:“翠英,把荷包拿来。”
“你叫柱子是吧?”
方琼玉弯下腰,作势要把地上的柱子扶起:“你妹妹病了没钱买药吗?我这儿有二十两银子,你看够不够?”
柱子无论如何也未想过自己还有这样的转机,他欣喜若狂,换了方向跪拜。
“谢谢大小姐,大小姐您的大恩大德,柱子永世难忘!”
围观的百姓有的惊讶,有的欲言又止。
惊讶的是二十两银子可不少了。
欲言又止的,是从前被柱子祸害过的百姓。
原来在此之前,柱子就有小偷小摸的习惯,却没敢把主意打到贵人身上,专挑平头百姓下手。
平头百姓身上能有多少钱?
索性被偷银子的百姓损失都不算大,柱子遇上贵人是他的运,他们又何必插手?
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偏偏方琼玉阴阳怪气。
“好了,柱子你起来,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下次还是小心些,别再招惹这位姜小姐了。”
华年皱眉,当即开口:“方小姐此言差矣,明明是这孩子先偷我荷包的!”
“可他只是一个孩子!”
“再说了,他偷银子也不是为了自己,柱子的妹妹都要病死了,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姜寒烟,你如此视人命如草芥,难怪身边的下人也这么仗势欺人!”
方琼玉摇着头道,一番正义凛然的话引来一些百姓的称赞。
“你——”
华年气急,刚想上前理论就被自家小姐拉了回来。
姜寒烟冷冷的瞟了眼方琼玉。
想博个好名声可以,可想踩着自己博名声,她真的不怕摔死吗?
“方琼玉,眼瞎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