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找了个空隙,把石宽叫到了房间,瞪着眼珠子,沙哑的问:
“这个三小姐,你把她睡了没有?”
“没……有。”
石宽料七爷也会问这种事,准备欺瞒的,只是一紧张,还是说出了“没有”。
“真是没用的东西。”
七爷把那拐杖高高举起,对着石宽的脑门就砸下来。
石宽眼疾手快,抓住了那拐杖。为了不让七爷那么生气,只得哄骗道:
“三小姐没睡上,二小姐我可是睡了啊。”
七爷是真的打石宽,但是他也料定石宽会抓住拐杖,所以真打其实也是就是假打。他晃了一下,把拐杖从石宽手里抽出,重新拄到地上。
“我让你睡遍文家女人,给你爹一雪耻辱,你还把他家女人往家里带,是想让你爹死不瞑目吗?”
“七爷,文家女人不是说睡就能睡的,我不得和她们走近一点,才好下手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步一步的来嘛。”
母亲和文老爷勾搭成奸,父亲因此含恨而死。睡遍文家女人,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这样子确实是能大快人心。石宽只是搞不明白,七爷一个外人,怎么就如此上心了呢?
七爷拿着拐杖敲了两下地面,有些伤感,缓慢的说:
“我也知道要一步一步的来,只是我这身体,可能等不到你把文家女人全部睡遍了,这桩心事未了,我也死不瞑目啊。”
“你又乱说什么,你身子骨还这么硬朗,再活个十年八年的,那也不是难事,说什么死死死的。”
“唉!算了,这都是天意,能睡一两个,那也够本了。”
“嗯,天意不可违。”
石宽恨不得快点结束这种谈话,也就把天意拿来说事了。
七爷突然又板着脸,恶狠狠的说:
“意你个头,即使不能把文家女人全部睡遍,你也要把姓文那老畜生给弄死,这是最重要的事,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们出去吧,你讲话这么大声,被人听到了,那还报什么仇啊。”
其实七爷这声音沙哑沙哑的,一般人不仔细听,还不知道说什么。隔着一道门,就算是文贤莺把耳朵贴到门板上,那也不可能听得出来。
石宽不管七爷是什么反应,抓住了那两只干瘦的胳膊,连提带推,把人弄出了屋外。
“你怎么这样对七爷,人老了骨头脆弱,抽断了怎么办?还不快放下,把七爷的床单被罩给换上。”
看见石宽这样子,文贤莺还真的有点愤怒,眼睛鼓鼓的瞪着。
“没事,七爷可没那么脆弱。”
留在家里,说不定七爷还要找他训话,石宽松开了手,在那堆东西里翻出新买的床单和被套。又把那双鞋扔了过来,然后急匆匆的进房了。
文贤莺真想拿点东西朝石宽打过去,不过看七爷好像有点站不稳,也就顾不上了。把七爷扶到了椅子上,又捡起了那对黑布鞋。
“他这人一点都不懂得尊重老人,和个地痞小流氓没啥两样,不过心还是好的,您也别计较,这双鞋还是他亲自给您选的。”
“我习惯了。”
七爷这几个字说的特别温和,他又重新打量一下文贤莺。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是文家的三小姐?
文贤莺把那双鞋给七爷套上了,又拿出了十个银元,塞进七爷手里,说道:
“姐夫他现在有些积蓄了,这些钱你拿着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帮他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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