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馄饨,胡氏带着石宽往家里回,还在路上,就听到了有关于陈管家的事。
原来今天早上,文老爷从方氏那出来,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陈管家的家。
陈管家也住在文家大宅里,就在前面的总管房旁。虽然没有单独的院子,但也有好几间连着,算是文家外人里住的最好的了。
文老爷到那时,陈管家正在屋檐下逗鸟,他新买了一只八哥,还没学会说话,每天早上都得训练。
文老爷本来就够气了,看见了鸟就更加的气,脸色铁青,声音低沉。
“寿之。”
陈管家应该是文家大宅里,唯一一个不知道方氏院子里发生了何事的人。见到了文老爷前来,连忙退后一步,卑躬屈膝。
“老爷,这么早到来,有什么事吩咐?”
“你青色的短褂呢?落到哪里了?”
文老爷不仅脸色难看,目光还凶狠,如刀子一般的利,像是要扎透人心。他没停下脚步,径直走进了陈管家的屋里。
陈管家最善于观察文老爷的脸色,加上听到问短褂的事,立刻双腿颤抖,跟着走进屋,惊慌的解释:
“老爷……那那那……那短褂我落在了二太太家里,是不是有人向你告发我?我和二太太没有……没有任何的事,你要相信我。你如此器重我,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呢?”
陈管家还以为是去骚扰杨氏的事情东窗事发了,赶紧先撇清,然后再想办法赖掉。
文老爷坐在了一张太师椅上,猛的一锤旁边的小桌子,愤怒大吼:
“你还知道我对你器重,你把短褂都落在了我老婆屋门口,今天你不把这事情说清楚,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陈管家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他虽然害怕,但还是打死都不能承认,因为一旦承认,那什么都没有办法挽回了。
“老爷,当时我去看了二太太家房子有没有漏雨,查看时身子有点痒,就把短褂随手一放,回家时也忘记了拿回,第二天去寻找就找不到了,就是这么个回事,其他的事我什么都没做啊。”
陈管家的老婆姜氏,最喜欢晨起散步。她在外面听说了方氏院子里的事,事关自家老公,便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刚到门口,就听到老公在里面解释,她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冲了进去。
“表叔啊,你要相信寿之,他绝不可能做出这种荒唐事。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寿之那短褂都丢了半个月了,今天才出现在三太太家,你不觉得这事很蹊跷吗?”
三太太?陈管家有点发懵,不是二太太吗?怎么变成三太太了?是老婆太着急说错了,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正当疑惑的时候,文老爷又吼了起来:
“陷害,谁陷害的?别人怎么不陷害到大太太、二太太家,偏偏陷害到三太太那?你说蹊跷,那你说说有啥蹊跷的?”
这回从文老爷口中得到确认,陈管家知道在杨氏那里的事没有败露,他心里踏实了许多,眼珠子一转,说道:
“老爷,这段时间你每晚都在三太太家,你不相信我,不相信三太太,总该相信你自己吧。这其中肯定有人见不得三太太好,故意弄出这么个事来,你可得查清楚啊。”
文老爷之前也是被气昏了头,都没注意到陈管家刚才说的是二太太。现在被陈管家这么一说,他也开始思考起来。
见不得三太太好的人,那只有四太太唐氏了。这两房一直明争暗斗,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方氏那,冷落了唐氏,难道是唐氏在中间搞鬼?
现在只是发现了陈管家的短褂落在方氏院子里,也说明不了什么,他的气也慢慢消了。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袖,走出门外,留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