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宽心里明白,那是小申回家拿东西来了,可什麽东西威力这麽大,他还真没见识过呢。
与此同时,阿发的目光也被火光吸引了过去,他自言自语道:
“这伙土匪还真会玩火啊,上次就烧了一回,这次又来烧,庄副连长,这可怎麽办?”
“还能怎麽办,进去拿桶救火啊。”
庄龙跟牛镇长关系挺好的,要不是有牛镇长,他还当不上这副连长呢。
阿发以前也是牛镇长家的团丁,还是有几分交情的,马上带着士兵回营房拿脸盆拿桶。
那些士兵本来就心烦得很,这下更是乱成了一锅粥。石宽他们可不想跟这些士兵正面冲突,一瞅见士兵们要出来了,赶紧躲得远远的。
士兵们的吵闹声,也把李连长给引了出来,他一出来,看到牛镇长那边火光冲天,还时不时传来一两声爆炸,再也坐不住了,心里暗骂:
“就几个小土匪,哪来的炸药啊?”
其实这哪是什麽炸药,就是几个毛竹筒,灌了点桐油,塞上破布罢了。
这几天踩点观察的时候,小申就发现牛镇长家能烧的东西基本都被搬走了,就连之前被灰鼠放火烧过的墙面,也用石灰粉刷白了。
刚才石宽说有洋火,他自己身上也有洋火,可知道没什麽东西能烧了,所以才要回家再准备准备。
这几天,那陈管家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就让他们这些闲空的护院队员锯毛竹筒,说是要修筷子,把各家各户那些旧筷子换一下。这正合他意,就跑回去了。
文老爷和文贤安父子俩今晚都不敢合眼,就干坐着等石宽的好消息,毕竟要是输了,那他们可就藏不住啦。
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正好方便小申撒丫子往文家大宅跑。跟文老爷和文贤安讲清楚状况后,文老爷亲自跑到库房把那些留着刷家具的桐油给搬了出来。
小申就鼓捣出了这种被李连长当成炸弹的玩意儿,其实他的灵感就是夏天拿火把去照鱼。他晓得这桐油能烧挺久,就把火水换成桐油而已。
他哪晓得这东西扔过去落地还会爆炸,就单纯想把牛镇长家给点了,把货币改革委员会的那些兵给引过来。
牛镇长还以为多肉虎他们已经被关到货币改革委员会去了,钱也不在这儿,土匪不会来捣乱了,就随便派了几个兵守着。
可他这几个兵,早就被牯牛强一夥耍得晕头转向,都开始骂娘了。谁能想到这会儿还有竹筒弹扔进来,虽说屋外没什麽能烧的了,可那桐油溅到墙上,墙也烧起来。这一下可就乱套了,哭爹喊娘的。
牛镇长和牛夫人死死抵住门躲在屋里,外面的火没烧进来,可也把他们吓得尿都出来了。
牛夫人一边哭一边埋怨:
“我说你这人,招惹那些土匪干什麽?他们要五十万,你给不就得了,非得跟那李连长耍什麽心眼儿,这下好了吧,我俩都要被烧死在屋里了。”
“你懂什麽,头发长见识短了,给了五十万,下次一百万丶一千万你给不给?哭哭哭,就知道哭,还不快去拿盆舀水扑火。”
牛镇长只知道骂老婆,自己也是手忙脚乱,不知道具体该干什麽,眼睛看这又看那,惶恐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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